不过最后傅景桥并未多说,而是重新躺回了苏月河的身边。
苏月河几乎是一夜未眠。
翌日一大早,她便只觉体内一股焦灼难受,如同被无数只蚂蚁啃噬过一般煎熬难耐。
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指甲,那股不祥的预感在内心扩大,她隐约知道了胳膊上的那个针眼,到底是为何了。
傅景桥打算去上班。
出门之前,便看到苏月河神情恍惚地下了楼。
“到底怎么了?”
她昨天从医院出来之后,就不太对劲。
大厅还有戚笙等人在,苏月河暗自吸了口气,她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袒露自己的事情,拉着傅景桥出了门。
阳光下,苏月河那张脸愈发惨白了。
傅景桥眉头紧皱,“没事吧?”
苏月河突然间哭了,那股如同被蚂蚁啃噬的痒愈发难受。
她突然用力咬着自己的胳膊,咬出了血丝,眼泪簌簌而下。
傅景桥拽着她受伤的胳膊,上面还有她一圈的牙印,他几乎难以置信,“你疯了?”
“呜……”
苏月河一边哭着,一边指着那个牙印,让他看。
“这是昨天那个男人给我注射的针眼,我怀疑,我……染上了毒瘾。”
事实证明,苏月河的猜测是对的。
去医院检查之后,她的血液呈阳性,确定是染上了毒瘾。
傅景桥两只拳头捏得作响,一拳头打在了医院走廊的墙壁上!
“妈的,狗崽子,老子非杀了他不可!”
他宁可那个毒枭什么事情冲着他来,也不愿意看见苏月河遭这份罪!
她现在毒瘾上来,大喊大叫的,神志不清,医生给她打了一剂镇定剂,才让她睡过去!
傅景桥心痛到难以复加,恨不得自己能够替她承受这份痛苦!
苏月河醒过来之后,那股瘾已经过去了,傅景桥守在床边,守了她一夜,一夜未眠,他下巴处有着新生的胡茬,眼睛深邃得像是一潭墨,比平时的样子多了几分沧桑之感。
“傅景桥……”
苏月河又忍不住掉了眼泪下来,“你把我送到戒毒所去吧,不然下一次我再犯……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个样子!”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傅景桥快难受死了,心脏都痛得根本没有办法喘息了。
他用力抱着苏月河,感受着她颤抖的身躯,他的心也在颤抖、哭泣!
“我不会把你送到那种地方去的,无论你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共度难关。”
“算了吧,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得。我说值得就值得。”
为什么要这么惩罚她呢?
傅景桥在想,是不是一开始她不做警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呢。
傅景桥和苏月河搬出去住了。
戚笙等人并不知道苏月河的事情。
担心苏月河毒瘾发作的时候,没人照顾,傅景桥这些天都没去公司,一直陪在苏月河的身边。
她每天都会哀求他,让他送她去戒毒所,她说自己不害怕那些痛苦。
傅景桥很坚定,他不会送她去那种地方。
因为他心疼。
因为,他舍不得。
苏月河整整四天都没有发作。
傅景桥甚至都以为,她已经没事了。
谁知第五天……
他正在浴室洗澡,只听外面“哗啦——”一声巨响,傅景桥反应过来,关掉了花洒,随便扯掉一条浴巾围在了腰上,跑了出来。
苏月河将客厅的杂物都打碎了,从厨房拿了把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月河!”
傅景桥心脏都不跳了,眼疾手快上前,想要抢过她手里的刀子,苏月河不放手,眼泪早就打湿了她那张小脸,“我太痛苦了……不行了,傅景桥,我真的太痛苦了!”
“月河,乖,把刀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