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脚用尽全力，原本想踹的是铁牛的胸口，可她个子小腿也不长，这一下却是正当正踹在对方裆下。

铁牛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而后爆发出一声嘶吼。

“我日***！老子的蛋啊！”

嘣得一声，沈玉棠的衣领被松开，铁牛捂着裤裆一脸痛苦和愤怒。

这铁牛人如其名，是个十分耐造的铁娃娃，可再耐造的娃也都是人，也有软肋，沈玉棠这一下踢得他呲牙咧嘴，好一会儿都喘不过气儿。

然而铁牛既然名叫铁牛，到底还是有过人之处，除却一开始的那声怒吼，他再也没有发出痛苦之声，而是身子一屈，一颗铁蛋似的脑袋朝着沈玉棠顶了过去。

沈玉棠已经看清楚了当前局势，这个铁牛分明是故意惹事跟自己打架，若是旁人，她会选择用曲线救国的方式化解麻烦，可这人是铁牛，便只能硬刚。

因为这个铁牛之所以名叫铁牛，不仅因为他够铁，还因为他有个牛脾气，认准了一件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他既然选择找自己麻烦和自己干仗，那今儿除了血战一场，便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眼瞅着那一颗光溜如卤蛋的脑袋顶过来，沈玉棠凝住心神，身子轻巧往旁边一斜，铁牛的脑袋便顶了一个空，堪堪窜出去几尺才停下来，他越发恼怒，喉咙里发出一阵怒吼，扭转身子，脑袋调转方向，再一次攻了过来。

沈玉棠身形瘦削，自然顶不住这样的力道，但胜在灵活，她一把取下脖子上的书包，在铁牛攻过来的一瞬间，高高扬起书包，朝着那一颗光溜溜的结实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铁牛这一次只防备着这小子闪身躲避，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来了这样一招，呆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他脑袋结实，并不觉得很疼，只是有点晕。

就是这愣神的一瞬间。

沈玉棠咬着嘴唇，书包带子高高扬起，一下子勒住了铁牛的脖子，她扯着带子，旋转着绞了一圈又一圈。

铁牛本就有点晕，脖子上带子的勒紧让他头部充血，眼睛就像是要被挤出来一样，太阳穴突突着，就像是鼓起来了一般，眼前有点花，像是在冒金星。

他伸着双手胡乱拉扯着脖子上的带子，可那带子越勒越紧，脑袋也越来越大，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发黑……

“四弟，快，快住手！这样会勒死人的！”

四周空气寂静，众人皆看得呆了，唯有缩在一边的沈玉津先反应过来，慌忙冲过来扯住了沈玉棠的胳膊，急声大叫。

这铁牛素来是个不好惹的主，学堂里的学生们都清楚，沈玉津更清楚，一开始铁牛找沈玉棠的麻烦，他原想替沈玉棠辩解几句，可眼看着铁牛动手，他立刻改了主意，闭上嘴巴就躲在一边，唯恐牵连到自己。

而此时铁牛不仅没占到半点便宜，甚至快要被沈玉棠勒死了，他才清醒过来，急着上前去掰沈玉棠的手指。

“四弟，先松手，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

沈玉棠抬起眼皮，眼风轻轻从他脸上扫过，沈玉津剩下的话就噎在了嗓子眼。

因为这一记眼风，凉薄却又锐利，像一把尖刀，又似一抹刺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