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夫人,公子隐瞒身份,乃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这件事,我等私下告诉夫人,却是不能给外人知道的。”
“为什么?”
沈玉棠还在兴奋,脸上的笑容还未消失,又多了一层疑惑。
好好的贵人不做,偏偏隐在山林中当一个小土匪,难道这个江辞是跟家里人闹别扭了,离家出走了?
香莲犹豫了一下,轻声答道。
“这是公子的决定,我们是奴才,其中内情并不知晓,只是遵循主子命令行事,夫人,公子乃是真心待你,所以才会向你袒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此事乃是机密,如若给外人知晓公子的身份,后果十分严重。”
“严重?严重到什么程度?”
沈玉棠确实想不到会严重到什么程度。
香莲抬起头来,脸色凝重。
“公子一旦泄露身份,掉的不仅是自己的脑袋,还有我们所有人的脑袋。”
“这么严重?”
沈玉棠失声叫出来,后背一阵寒意,久久说不出话来。
此事处处透着古怪,着实让人疑惑,昨晚犹如一场梦境,今早醒来江辞却不在自己身边,这两个侍女声称他是京城江家贵子,却有重要的事情隐藏身份,一旦泄密就会脑袋落地。
可是既然他知道泄露身份会引来这样的杀机,那为什么还要摆那样大的排场,这样大张旗鼓地送自己这样贵重的礼物呢?
这个江辞,真的不是从哪儿偷了一只船来借花献佛吗?
算了,真的有隐情也罢,借花献佛也罢,这小土匪原本不就是一个土匪嘛,即便是抢了人家的,也是常事。
更何况,这礼物,确实是自己现在需要的,也是沈家需要的。
她就暂且收下,先用起来,回头如果船真正的主人找来,她物归原主就是了。
思及此,沈玉棠就恢复了笑嘻嘻的神情,她一手接过了梦玉手中的那件月白长袍,披在身上站起身来。
“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是秘密,不能随便告诉别人,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赶回家去,就不陪两位姐姐说话了。”
“夫人切莫自己动手,我们姐妹就是专门伺候您的。”
她刚刚披上袍子就被梦玉抢着上手帮忙,那香莲也赶紧去取了水盆毛巾等物半跪着伺候她洗脸。
“公子吩咐了,这只船往后就属于您了,您身份特殊,我们姐妹不能时刻追随您身边伺候,可是只要您在这船上,一切事务都不能由您亲自动手,我们就是您的贴身奴才。”
“这……”
沈玉棠何时受过这样的伺候,可是见二人特别坚持,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伸展双臂由着二人伺候,心中却很是感慨。
小土匪虽然总是一贯霸道,可是确实大方,做事也这么细心。
送了船不说,还送了这样两个可人儿的侍女,这岂不是给了自己另外一个好去处?
就像是。
另外一个家。
家?
她唇角笑容凝固,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可不是嘛,这不就像是一个家吗?
一个属于江辞和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