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笙提的这个问题，让张彤云始料未及。

三年前，她才十六岁，手上便沾了鲜血。无数个夜里梦回，总见到那个挥之不去的黑影在向她讨债。

这三年来，只要在夜深人静时，就会感觉那个人来找自己。

张彤云站不稳，步子虚软地往后退了两步，面色如土。

“夫人，您没事儿吧？”张彤的贴身丫鬟朱槐，赶紧过来将自己的主子扶住。

跟着来的几个姑娘，神情茫然，望着张彤云，又望着沐笙，满脸无辜。

张彤云疲惫地吐了一口气，坐在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忽然满脸悲伤，眼眶仿佛要挤出泪水来。

极是悲伤地说，“苏姑娘，沐笙是我的朋友，她的遭遇，谢家的遭遇我也心痛难忍。如今你却站在这里，用着我最好朋友的名字来有意指责我，我可真是无言以对了。若是沐笙知道，这世上竟然有一个人用着和她一样的名字，那她是该有多伤心啊！”

张彤云说得甚是动情，真的渗出了两滴泪水。

“你的那把尖刀插在她胸口上时，难道就没有想过她有多伤心吗？”沐笙神色陡然森冷，厉声道。

张彤云脸色煞白，坐早椅子上的身子僵住，如同木偶一般。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很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张彤云的身上。

傅蕙兰大大地吃了一惊，人前表现得端庄大方的张彤云，竟然真的是时一个杀害自己挚友的人吗？

张彤云在她眼里，一直是一个贤惠的妻子形象，处处维护着沈世子。是她心目中的典范。

直到那一天，在佩秋的院子里，听见她和苏姑娘针锋相对，才见识到张彤云竟然会有那样不冷静的一面。

“说，你为何要将谢沐笙给杀了？”

往事涌上心头，胸口一窒，难以呼吸。

“三年前，建宁侯府谋反，证据确凿，满门抄斩一个不剩。那是皇上的旨意，与我何关？”

张彤云大声狡辩道。

“可你在谢家被抄家之前就已经把谢沐笙给杀了，你是那么地迫不及待想要她死。”

“一派胡言！”

“世子夫人方才说过，指控人要讲究证据，我的证据就是沈世子。”

“你说什么？翊寒他，他跟你说了什么？你果然是个狐媚子，从第一天看见你，九知道你对翊寒，对英国公府图谋不轨。为了嫁进英国公府来，你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啊！先是对翊寒暗送秋波，而后又故意接近了佩秋，眼下觉得这两个人攀不上，又让你那个唯利是图的父亲跟英国公府谈了一门婚事。苏沐笙，你好的心机，一心想当凤凰飞上枝头想疯了吧你！”

沐笙皱眉，好一个张彤云，竟然这样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趁机又将矛盾放在了别人的身上。

她轻笑一声，“世子夫人倒是说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费尽心思嫁进英国公府的人不应该是你吗？费尽心思地讨好沈世子的人，难道不是你吗？因为沈世子对小姑子好，而对小姑子产生了嫉妒仇恨之心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翊寒是我的丈夫，我对他好，尽力地讨他欢心，有何不可？有何错。？”

“不，你有错，错就错在你的执念太深，永远都希望沈翊寒的心里只装着你一个人。所以，你对他身边的所有女人都产生了嫉妒之心，从而起了杀心。谢沐笙与沈翊寒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看不下去，所以你将人给杀害了。佩秋是沈翊寒最疼爱的妹妹，所以你也了同样的心思。便设计了，从寺庙归来的遇袭事件。你希望，我与佩秋，都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