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
细细弦的却有力地弹掉了桌上茶杯,杯子直直地朝着张彤云的方向飞去,在空中划开了一道弧线,杯中的水四处飞溅。
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那只被弹掉的杯子上,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
直到杯子直直地弹在了张彤云的身上,又被弹回了桌子上,滚了几圈“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茶杯碎成了片,众人菜回过神来。
“夫人!”朱槐大惊,想挡住茶杯已经来不及。
坐在张彤云身边的人都齐齐倒吸冷气,尤其是在身边的傅蕙兰已经花容失色。
受了惊的张彤云眸色一凛,都不顾拍开身上的茶渍,站起身用手指着柳莺儿喝道:“你,你是故意的!”
柳莺儿看了张彤云一眼,急忙放下手中的琵琶,向前走了几步,神色仓皇,声音颤抖道:“夫人,莺儿不是故意的,求夫人明鉴。”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
张彤云咬牙,“不是故意?不是故意,为何杯子偏偏就冲着我来!这里那么多人,为何不砸到别人的身上!”顿了顿,视线停留在沐笙的身上,“你们两个,早已经合谋好了,做这场戏,对不对?”
张彤云忽然将罪又降到了自己的身上,沐笙除了无奈地笑,再也做不出任何的反应了。
即使这一世她是另外一个人,张彤云竟然也将仇恨转嫁了过来。
“世子夫人,你说话可要讲究证据啊!”她叹了口气,扶额说道。
不过,她也略有些不解。
柳莺儿的琴弦断得有些蹊跷,又那么巧地弹到了张彤云身上,这一切看来了似乎是预谋好的一样。
只是,她也根本不知情啊!
除非,是柳莺儿。
可是柳莺儿会有那么深厚的内力吗?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有些心虚,若是言晟南早就安排好的,确实像是张彤云说的那样,是预谋好的。
“不要装无辜,你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以乐淑郡主的名义邀我来,是为了报上一次的怨吗?苏沐笙,你就那么容不下我吗?”
张彤云气着大步走到沐笙面前,激动地用手指着,语气咄咄逼人。
“世子夫人,容不下我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沐笙哼了一声,冷冷回道,一字一句都说得极重。不再同张彤云玩什么文字游戏,她们之间的事情,今天是要拿到台面上来说了。
她以为,这一天会是在某个英国公府的某个重要场合里。
现在提前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你什么意思?”张彤云脸色微变,质问着沐笙。
沐笙瞟了她一眼,冷冷道:“什么意思?自然是上次世子夫人以佩秋的名义约了我,然后在我的茶水中做了手脚,想趁机图谋不轨的意思。”
“苏姑娘,指控一个人是要讲究证据的。你这么平白无故地扯到过去的事情,还说是我图谋不轨,这个锅我可不背。”
张彤云稍稍整了整神色,而后语气镇定说道。
“真是抱歉,我没有证据。”
张彤云哈哈一笑,“那真是可笑,口口声声说是别人害了你,又说没有证据,这岂不是乱冤枉别人吗?”
沐笙徐徐笑道:“世子夫人身负人命,何来冤枉之说。”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位姑娘都惊住了。
她们都知道世子夫人平日里是好胜了些,但是也不至于那么狠毒地扯上了人命。
对于这些深闺里的姑娘,现在还不太明白,一个女人竟然也会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
特别是傅蕙兰,看着张彤云的眼神多了一丝恐惧,面色越来越苍白。
“你胡说什么!”
张彤云龇牙咧嘴,大声吼着。
“我胡说?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那个故友,谢沐笙,是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