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在我的诊所做过这种手术,”医生道,“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去大医院的好。现在马上就得把病人送去,不然就要来不及了。”
“我让你在这儿做手术,”门房坚持自己的想法,“能不能活下来是她的造化,你不必承担任何责任。”
“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医生连连摇头道,“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在病人家里做手术,这不符合规定,万一出什么差错,我的诊所还如何往下开……”
“你废什么话?”门房不耐烦了,拿枪顶着医生的脑袋,“实话告诉你吧,这姑娘不是普通人,总之她就是不能去医院抛头露面。你马上给她手术,不然我让你给她陪葬。”
“你过来,我有话说。”贺季辰愣是把叫嚣的门房拉到角落里,压低声音道:“医生来救死扶伤的,你威胁人家做什么?为何不能把周小姐送到医院去?反正你们要软禁的人是我,她无所谓。”
“三少爷,我们确实有难处,”门房叹气,“医院人来人往的,周小姐若在那儿住上十天半个月的,我们左不过几个人,如何看得住她?”
“大少爷让你们看住周小姐吗?”贺季辰反问,“别忘了周小姐是你们自己人,而且当初她是自告奋勇一块跟来日本的。”
“总之大少爷不信任周小姐,”门房为难道,“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拿了大少爷的钱,就得万无一失地给他办事儿,哪怕周小姐死在这儿,也好过她逃跑。”
“医生,如果在这儿给周小姐做手术,”贺季辰谨慎询问,“你有几成把握?”
“手术倒是不难,”医生坦诚,“就怕有感染的风险。而且你们这个房子光线也不够的。”
“医生,我疼得不行了,”周梦醒过来了,扯着医生的衣摆恳求,“求你了,给我做手术,哪怕感染死了,我也不想活活疼死呀。”
“姑娘,命可是你自己的,”医生于心不忍,“开弓没有回头箭,我这手术刀要是动了,你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可如今的我有别的选择吗?”周梦绝望地闭上眼睛,“你若给我做手术,我尚有一丝活的希望,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医生,准备手术吧,”贺季辰当机立断道,“我相信你是个尽责的医生,你做的手术也一定会成功的。”
“小伙子,正是因为我是个尽责的医生,”医生面露难色,“所以才不敢轻易手术,因为我得为病人的生命负责。”
“医院做手术的时候不是要家属签同意书么?”贺季辰道,“我来签,因为我是病人的丈夫。”
“你是病人的丈夫?”医生将信将疑,“为何不早说呢?”
“医生,他的确是我的丈夫,”周梦附和,“我父母都不在了,所以他绝对做得了我的主。我还可以跟你签订一份协议,不管我有没有死在手术台上,你都不必负半点责任。”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医生本着救死扶伤的精神,自然不得不准备手术。一张方平的桌子推到窗边,便是个简易的手术台,医生主刀,贺季辰便成了个打下手的。
好在一切顺利,半个小时后,周梦的伤口被缝上,并未出现发烧和精神不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