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走沈少奶奶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春桃道，“倒也给贺家一个清静了。”

“也不知道沈天瑜被人救走是福是祸，”潘宝琳迷茫了，“她要是回不来了，或者在外头过得不好，季磊他是有可能记恨我我一辈子的。”

“太太，这当然是好事了，”春竹煽风点火道，“若沈少奶奶没让人劫走，你觉得大少爷会怎么做？定会在外头准备一所大房子好金屋藏娇啊。且不说沈少奶奶心里委屈，会再次对大少爷动刀动枪的，哪怕她甘愿跟大少爷好，定会争风吃醋，怂恿大少爷日日在外头过夜，恐怕太太连见大少爷一面都难呢。”

“春竹，我但有点奇怪了，”潘宝琳嘀咕，“你似乎把沈天瑜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非除之而后快？”

“太太，你可冤枉我了，”春竹讪着脸叫屈，“我跟沈少奶奶无怨无仇的，为何要赶尽杀绝？只不过深知自己是太太的贴身丫鬟，就该为太太分忧解难，别漏了做下日后让太太头疼的事情来。”

“最好是这样，”潘宝琳给她个下马威道，“做我的贴身丫鬟，可以蠢点笨点，就是别有什么异心。夫妻同床异梦尚且处不下去呢，更别说主仆了。”

“太太，你不觉得对于沈少奶奶没死的事儿大少爷知道的有些蹊跷吗？”春竹转移话题道，“当时大少爷在自己房里，都准备要睡了，忽然就跑到太太房里来质问，定是有人到他房里说了什么，而且这人就在咱们潘园。”

“你是对的，”潘宝琳点头，“这个家里怕是有人看咱们不顺眼呢。”

“丫鬟小厮可没这么大胆子，”春竹劈头盖脸道，“咱们大可以找贾姨娘来问问话。”

“还是算了吧，”潘宝琳到底心软了，“这种事情，除非铁证摆在曼文跟前，不然她也不能认呀。她怀着孩子，万一把她给吓着了，季磊岂不是更跟我急？”

“贾姨娘属于中间月份，胎儿稳定了肚子也没大，”春竹道，“怎会吓着了？太太必须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摆着是她不把你这当婆婆的放在眼里呀。”

“如今，我还用立这婆婆的威信么？”潘宝琳摇头，“我只需要我儿子不计前嫌，好好跟我过日子的就行了。”

“可贾姨娘又是如何知道沈少奶奶没死的呢？”春竹接着煽风点火，“既然她知道，为何不早点告诉大少爷？偏偏在我们要动手的时候说了？”

“你的意思是曼文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潘宝琳不寒而栗。

“没准太太房里就有她的眼线，”春竹道，“一个当儿媳的这般窥探婆婆，是要造反么？”

潘宝琳忍无可忍，立马差其他的丫鬟去请贾曼文。那个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潘宝琳不敢睡，贾曼文自然也不敢睡。她知道潘宝琳这个点儿喊她问话，定不是什么好事，偏偏贺季磊又没有回来，真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贾姨娘，干脆咱们什么都认吧，”去潘宝琳房里的路上，双喜小声嘀咕，“都到这份上了，不管如何辩解，太太也不会信的，倒不如承认一切，跟她讲道理。不管怎么样，咱们救了沈少奶奶一命，大少爷一定会站在咱们这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