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杀了他？”贺季磊嚷嚷，“他可是我的亲兄弟，身上流着一半跟我相同的血液！”

“少帅，一山不能容二虎，”赵凌风接着游说，“过去的大清王朝，为争权兄弟残杀的事情还少吗？你死我亡的事情，谁能不豁出去？”

“我爹是因为我不让他做手术死的，”贺季磊摇头道，“这已经是挑战我的道德底线了，若让我亲手解决了亲弟弟的性命，还真有些下不去手，天瑜她也不会原谅我的。”

“少帅若是优柔寡断，怕是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赵凌风直言不讳，“三少爷一天不死，沈少奶奶就一天不会死心，哪怕她的人，她也不想让你得到。”

“这事得从长计议，”贺季磊谨慎道，“绝不要做出悔恨终生的事情来。”

他来到沈天瑜房里的时候，后头跟着个丫鬟，将刚熬好的燕窝放在小圆桌上，退出去了。贺季磊笑吟吟道：“天瑜，你近来胃口不好，我特地让人熬了上等的血燕送过来。”

“大哥的心意我心领了，”沈天瑜冷冰冰道，“只是如今我阶下囚的身份，怕也配不上喝这么好的燕窝。”

“你这是跟我置气，还是跟你自己的身子置气？”贺季磊皱眉，“你配不上喝燕窝，我怎会给你端过来？”

“我代天瑜谢过大哥了。”

贺季辰起身，将燕窝端到沈天瑜跟前，亲手喂她喝，然后歪着头笑道，“大哥回去休息吧，忙了一天也怪辛苦的。”

“你竟然冲着我笑？”贺季磊冷哼，“季辰，我真想不到你这般虚伪。”

“大哥剥夺了我的自由，”贺季辰一秒收起笑容说，“我确实高兴不起来，可你对天瑜的好却是实实在在的。这是两码事，我不过是就事论事。”

“季辰，今后你在贺家的日子如何，取决于你的态度，”贺季磊直言不讳，“咱俩好歹兄弟一场，我也不忍心杀你。”

“大哥，要不你放我跟季辰走吧，”沈天瑜恳求，“本来季辰就无心跟你争权夺势。你放了我们，我们离开上海，走得远远的，绝不给你添麻烦。”

“只可惜，你俩走得太晚了，”贺季磊摇头拒绝，“如今不管是你还是季辰，都得牢牢地锁定在我的视线里。”

他抽身离开，沈天瑜挺直腰板冲他喊：“大哥，小苗的后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你把燕窝都喝了，”贺季磊转过身来，露出胜利的微笑，“我再告诉你。”

沈天瑜立马乖乖喝燕窝。只要是为了小苗好，别说喝燕窝了，哪怕是让她饿几天肚子，她也愿意。喝光了，她还亮了亮白溜溜的碗底给贺季磊看。

“你听话的样子真是可爱，”他抿嘴朝她走近，说，“抱歉，小苗的尸体还放在柴房，你若不提，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你说，打算如何办？”

“把尸体还给她爹娘，”沈天瑜哽着嗓子说，“再给他们足够的安葬费。我不求风光大葬，但是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的。”

“好，我都听你的，”贺季磊宠溺地笑了，“往后你有事尽管跟我开口，我都会满足你的。”

他的余光瞥见乔问天，嘟囔着，“乔副官在这儿过夜恐怕不方便，赵副官，赶紧给他安排一间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