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知道了，”贺季磊耸肩道，“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我之前跟你说的暗恋的那个女人，就是天瑜。”

“简直荒唐！”潘宝琳气得擂桌子，“你说说你做的那些事情，可真够伤风败俗的，传出去都丢我这个当娘的脸！我本以为他就是个离婚的，想不到却是个有丈夫有孩子的！而且就冲她是二房的人，咱们趁乱把二房扳倒了，我就不放心她留在你身边，她因为报仇而伤害你，可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罢了，”贺季磊叹气，“何以让你忧虑成这样？我如你所愿，夺取了将军之位，难道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得不到？”

“除了沈天瑜，”潘宝琳的语气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你想要谁，要几个都可以。”

“除了沈天瑜，我谁都不要，”贺季磊赌气道，“我又不是柳下惠，我要那么多女人做什么？只需要一个我喜欢的就够了。”

“可你丢得起这人，我丢不起！”潘宝琳嚷嚷，“看到沈天瑜这个人，我就会想到我忌惮了几十年的二房，你让我如何跟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这简单，我把季辰跟二娘打发走，偌大的唐园让天瑜一个人住，我唐园潘园两头跑就行了。”

“景武那个小毛头呢？你总不能让他认贼作父吧？”

“打发给二娘抚养，”贺季磊拍胸脯保证，“娘，我知道你忧虑什么，日后我的官衔只能我亲儿子继承，这点我拎得清。”

“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就是不妥，”潘宝琳郁闷至极，“太晦气了！像沈天瑜那种女人，也真是苦命，简直就是丧门星！”

“娘，这次就罢了，”贺季磊板起脸，“若下次你还这般侮辱天瑜，我会生气的。只要这件事情你依了我，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从潘宝琳房里出来，贺季磊回到客房换衣服，赵凌风走进来，询问他萍儿的尸体该如何处置？

“枪决了？”贺季磊纹丝不乱地问，“咽气了吗？”

“当场咽气了！”赵凌风回答，“大少奶奶倒是还有气儿，我让人抬到她房里去了。要不要医生来诊治，得少帅你自己拿主意。”

“既然她还有命活，”贺季磊淡淡的道，“就请个大夫来给她诊治吧。娘的意思是蒋家好歹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大户，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的。至于萍儿，等天再黑些，让人拖到山上埋了。”

“好，我都记下了，”赵凌风多嘴一问，“这么晚了少帅还不休息呢？换衣服要去哪儿？”

贺季磊脱口而出：“想再去天瑜房里瞧瞧。”

“少帅，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沈少奶奶跟三少爷一直住在一起，”赵凌风道，“少帅每次过去不觉得尴尬？既然少帅心里惦记沈少奶奶，为何不让三少爷挪窝呢？”

“这几日事情多，”贺季磊道，“没来得及，明儿就让人在唐园收拾个房间出来，让三少爷搬过去。等我爹咽了气，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打发去更远的地方了。”

“我觉得不妥，”赵凌风壮着胆子道，“不管少帅把三少爷打发去何方，都改变不了他是贺家三少的身份。过去他打了那么多场胜仗，哪怕不杀个回马枪，各个军阀也会把他挖走，留他性命总是个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