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提拔副官?”周太太挑眉,没好气道,“简直是笑话!”
“太太认为是个笑话,为何我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笑?”梁铁军阴阳怪调地反驳,“谁都知道江副官马上就当将军了,手底下没有几个得力的副官是不行的。太太如此盛气凌人我挺能理解的,如今这将军府还能让你跟大小姐发号施令,过几日江副官当了将军,整个南方的局势就改朝换代了,太太跟大小姐只能让出位置,毕竟江副官也是有家眷的。”
“是江楚越让你来恶心我的吧?”周太太气得头冒青烟,“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还觉得我们过得不够心惊胆战吗?”
“娘,别气坏了身子,”周梦劝道,“没听出来这奴才是故意刺激你的吗?咱们爱搭不理,他不就自讨没趣了?”
“我能不气吗?”周太太委屈巴巴地控诉,“你爹还没咽气呢,连一个不起眼的副官都能这般欺凌咱们了,江楚越根本就是故意羞辱咱们!”
“我倒要看看他能羞辱咱们到什么程度,”周梦咬牙切齿的冲梁铁军吼道,“狗奴才,你刚刚说带来一个消息,快说吧。”
“周将军在十分钟之前咽气了,”梁铁军道,“得知你们娘俩被江副官软禁,他气得翻白眼,八成是给气死的……”
“我杀了你!”周太太忽然像只发狂的犀牛似的冲了过来,一把掐住梁铁军的脖子,撕心裂肺地喊,“我的丈夫死了,你们就得跟着陪葬,你们这些杀人凶手……”
梁铁军身手敏捷,扯开周太太的魔爪,腾出的手一拳兜在她脸上,咆哮道:“老东西,活的不耐烦了!你以为自己还是将军太太呀?过去清朝倒了,皇帝的老婆和女儿不都沦为玩物了吗?你们还真当自己是仙物呀?要点脸行不行?”
周梦一巴掌落在梁铁军脸上,颇有架势地威胁他:“你敢再动我跟我娘一根手指头试试,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扒掉这身军装。就算周家军不再姓周了,贺家军还是姓贺的,我还是贺家的周少奶奶!”
“贺家军有什么了不起的?”梁铁军狂妄道,“他们远在上海,爪牙能伸到广州来么?如今南方大片的腹地只有江副官一人说了算。我刚过来的时候他可发话了,你们娘俩若敢无理我可以随便教训,不用太给你们脸!”
“看来你已经把贺季辰当神了吧?”周梦挖苦道,“如此看得起一个副官,你八成没见过什么世面,活该一被子当奴才……”
她话没说完,梁铁军便赏了她一个耳光。
心高气傲的大小姐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扬起巴掌,却在半空中被梁铁军截住了,往她脖子上又是重重的一拳。看着她像块没骨头的豆腐瘫在地上,他鄙夷地“呸”了一声,总算趾高气扬地走了。
“梦儿,你没事儿吧?”周太太爬过来查看女儿的伤势,抽着鼻子埋怨道,“真是的,你叫我别轻举妄动,自己怎就这般沉不住气?那个梁铁军根本就是地痞流氓,连对付女人都下得去这狠手!”
“娘,我脖子疼,”大颗的泪珠从周梦眼睛滑落,她泣不成声道,“脸也疼,从来都是我打别人,何曾让人打得头晕眼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