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你自欺欺人才觉得贺季辰是咱们周家的女婿,”周太太气不打一处来,“你爹病重的时候贺季辰在干什么?他正在上海跟沈天瑜恩恩爱爱地过日子呢,他俩还有孩子,马上就出生了。他知道你在广州受苦吗?我敢打赌一次都没有!他要是想起你,定是盼着你去上海同他离婚……”
“娘,你别说了!”周梦震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来刺激我?就算你对季辰再不满,他也是你的女婿!让他继承爹的官衔有什么不好?凭周家跟贺家的关系,他们贺家定会保住我们娘俩的荣华富贵,可换成江楚越就是另外一种情况,怕是能保命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说江楚越还想杀了我们?”周太太气得发抖,“他倒是敢!我就不信了,你爹当了半辈子的将军,会连几个心腹都没有?江楚越若想名正言顺地当将军,没有咱娘俩的支持是行不通的。他不光谋权篡位,还杀我们灭口,手底下的人如何服他?”
“娘,恐怕有两件事你没有弄明白,”周梦泼冷水道,“江楚越只需要利用手里的兵权顺利继位就行了,不需要所有人都服他,等他坐稳位置,再做出一番成绩来,还有谁会不服他呢?还有,过去咱们娘俩对他的态度都是趾高气昂的,他不除掉我们,难道还打算看我们的脸色过活?他想让我们死,可以借他人之手,制造一场意外,照样能堵住悠悠之口。”
“要死了,要死了,”周太太吓得魂儿都飞了,“梦儿,咱们娘俩只有死路一条了。你爹他躺在床上动弹不了,他拿什么救我们呀?我们一家三口很快就要去阴曹地府陪你弟弟去了,可我还不想死啊……”
“娘,你可千万要沉住气,”周梦咬牙切齿道,“如今跟着咱们一块落难的还有季辰和乔副官,贺家是不会让他们出事的。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把大家落难的消息传到我公公耳朵里,他会连我们一块救的。”
“可我们被软禁了,”周太太仿佛看到了活命的曙光,激动地嚷嚷,“如何把消息传出去?府里能信任的人倒是有几个,可咱们连他们的面儿都见不着。”
“我们这儿怕是没辙了,”周梦道,“但是季辰那边一定会想办法的,他那么聪明,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他能有什么能耐?”周太太压根不信,“在广州他有心腹吗?有人脉吗?从上海来到广州,他只带了乔副官和两个小兵,压根就不知道这儿的凶险!”
“娘,乐观一点,”周梦焦虑道,“如今咱们被关着,你要是一直担心受怕的,恐怕连明天咱们都熬不过去。好歹咱们还有一口气,也不知道爹那边怎么样了。”
“你爹可千万熬过去呀,”周太太顿时满脸愁容,“没有咱们娘俩守在他床前,他要是走了,该有多凄凉啊……”
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军装笔挺的男人走进来道:“太太,大小姐,江副官让我来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希望你们能挺住。”
“你是谁呀?”周太太望着那张陌生的脸,问,“为何我从没见过你?”
“我是江副官刚提拔的副官,”男人道,“我叫梁铁军,太太可以叫我梁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