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百货公司出来，江海音和云儿从容不迫地走着路，她们定没有意识到危险。很可能遇袭后，江海音猜到是谁下的狠手，却来不及告诉她。她嘴里那个叫黄铁的男人，真的跟爹的爆炸案有关吗？

不管如何，这都是一个突破口，她必须要查到底。万一真的查到蒋惠兰头上，她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贺季磊从军校回到家，天色已晚，在大厅给江海音上了香，他便回房了。蒋惠兰跟了过去，亲手给他泡她杯热气腾腾的铁观音。

“工作累吗？”她笑吟吟地问，“要不要我给你按按肩？”

“你别忙了，”贺季磊冷冷冲她道，“我就是过来拿件外套，今儿还是要睡客房。”

“季磊，大厅设了灵堂，”蒋惠兰可怜兮兮道，“今儿你留下来睡好不好？毕竟死了人，你不在身边，我心里有点毛毛的。”

“萍儿不是一直陪着你吗？”贺季磊不肯，“你心里毛毛的，难道贾曼文心里就不害怕了？我留在你房里，她定心里不平衡。”

“你冷落她这些年，她早麻木了，”蒋惠兰脱口而出，“再说了，我是妻她是妾，她敢有什么意见？”

“惠兰，天凉了，你赶紧睡吧，”贺季磊道，“家里有丧事，依照风俗，夫妻本就不该同房的。”

“那你留下来陪我说会儿话总行吧？”

“我很累，也没这心情。海音被人枪杀，天瑜被关在地牢里，哪来的心情呀？”

“说到底就是沈天瑜让你心情不好呗，”蒋惠兰气不打一处来，“在军校就算了，你干吗还把这种龌蹉的苦恼带回家？能不能稍微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龌蹉的苦恼？”贺季磊皱眉，“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刺耳！蒋惠兰，你对天瑜到底有什么意见啊？这一阵我一提她你就炸毛，你怎么变得这般薄情寡义了？”

“到底是谁薄情寡义？”蒋惠兰反问，“我刚刚低声下气地求你留下来，你想都没想就回绝，扭脸就提沈天瑜的事儿。沈天瑜吃几天牢饭你就心疼得不行了？江海音都死了，她才是你最亲的弟妹，怎么不见你伤心难过呀？”

“我不想跟你吵，”贺季磊冷冷地暼了蒋惠兰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你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悍妇，对谁都是一副怨气冲天的神情，你真以为谁都欠你的么？”

“贺季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蒋惠兰泪眼汪汪道，“你心里有别人了，所以你无可避免就嫌弃我了对不对？”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贺季磊一口回绝，“我心里有没有人对你有什么影响？你若是介意，咱俩离婚呀，反正你待在贺家也不快乐，对我对我娘对我家的每一个人你都怨气冲天，离婚岂不是解脱了？”

“你以为离婚了沈天瑜就会嫁给你？”蒋惠兰扛不住了，和盘托出，“喝醉酒的时候你叫唤她一个晚上，定爱得很深吧？”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贺季磊脸色煞白，“故意藏着掖着呀？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开始讨厌沈天瑜的？”

“我不能讨厌她么？”蒋惠兰越说越激动，“她是季辰的老婆，竟还想着勾搭丈夫的大哥，她当我这大嫂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