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请你别再我讲什么大道理了，”贺季辰不耐烦地嚷嚷，“过去我对你言听计从，你说东我绝不敢往西，可我得到什么了？我儿子让人害了，好不容易揪出杀人凶手，你却阻止我去报仇。行，我不让你为难，这个仇我不报了，我带着心爱的人远走高飞，你还是横加阻拦，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季辰，你太固执了！”贺天佑叹气，“丧子之痛我能理解，你也该理解爹跟贺家的处境呀。”

“爹，我就问你一句，你还是不愿意相信周梦是杀死景宇的凶手吗？”

“我不知道，也不打算再往下查了，不管谁是凶手，我孙子的命也换不回来了。”

“那是因为你自私！”贺季辰骂道，“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啊？景宇他尸骨未寒，你知道他被人扔进河里的时候有多冷吗？”

“季辰，咱们就当凶手是周梦，”贺天佑的嗓门拔高了几个维度，“咱们现在能动她吗？若没有周家的支持，咱们贺家的土地就得被人分食了！”

“我不在意贺家的土地，”贺季辰脱口而出，“反正我也没可能继承爹的衣钵了，这些话爹还是留着跟大哥说吧。”

“你就是因为这个置爹的气吗？”贺天佑道，“这点你大可放心，只要你继续为贺家建功立业，将军之位爹还是属意你的。当不成少帅也可以当将军嘛，又不是没有过先例。”

贺季辰听罢，反倒更失望了：“爹，你把我和大哥当什么了？我和大哥本就无心争什么权利，让你左右挑唆得都快做不成兄弟了。你看你手下那些人的嘴脸，以前我坐镇军校，谁对我不是笑脸相迎？如今大哥做了少帅，他们就一个劲的阿谀奉承，谁还认识我？既然你让大哥当了少帅，大哥也在努力地把自己变成一个合格的军阀，为何还有让我回来甚至取代他的想法？”

“我不想太早立少帅就是怕你们兄弟离心，”贺天佑叹气，“赶在周将军把周梦领回广州之前把你大哥扶上位，也无奈之举。你执意要离婚，周梦死活都不肯，周将军也有他自己的考虑。好歹他女儿不是黄花大闺女了，离婚后也难再找到门当户对的，所以他也不敢轻易离婚的。不过这次他看到你们小夫妻闹得这般僵，季磊又当了少帅，可不得松口让你们离婚吗？”

“爹是出于这个考虑才非让大哥当少帅的？”贺季辰的心微微一动，“其实爹是为了我好？”

“你总把你爹想得铁石心肠，”贺天佑控诉，“可怜天下父母心，当爹的哪里会盼着自己的孩子不好呀？”

“那你为何不跟我说？”贺季辰依然怒气冲天，“还绑了天瑜，尽做些让人心寒的事情。”

“我要是不绑了儿媳妇，”贺天佑道，“你恐怕连我的面儿都不想见了！为了我儿子，我只能委屈儿媳妇了。”

“对了，江海音的死到底怎么回事儿？”

“这与我无事，南山已经派人去查了，巡捕房的人也会跟进的。海音的遗体拉回潘园，由你大娘组织丧事。贺家今年是怎么了？儿媳妇一个比一个短命！”

“爹，不管沈天慧还是江海音，”贺季辰激动地嚷嚷，“她们都是被人谋杀的，跟风水可没有半点关系。你不觉得战栗吗？凶手跟咱们贺家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