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说辞恐怕让人难以信服，”马探长扭脸冲贺季辰说，“三少爷，不管如何我今儿必须带走沈少奶奶，哪怕是走走过场。我知道沈少奶奶身份尊贵，可二少奶奶地位也一样尊贵。若不查，没法给你们贺家一个交代，也没法给那些关心这个案子的老百姓一个交代。”

“为什么一出事你们人就到了，”贺季辰阴着脸问，“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谁告诉你们，非要把沈少奶奶带走不可？”

“没人指使，枪声响的时候我正在附近巡逻，立马把兄弟们集结过来了……”

“别跟我睁眼说瞎话，那么短的时间你如何集结那么多人？是不是我爹让你这么做的？”

“三少爷果然睿智过人，”马探长服气地点头，“贺季辰说了，只要三少爷乖乖回家听他的话，沈少奶奶一点事情都没有。你现在知道原因了，就请别为难我了，说到底，我也是个听话办事儿的。”

“季辰，你不想回去就别回去，”沈天瑜豪气道，“不就是去巡捕房走一趟吗？我又没杀人，还能让人白白冤枉不成？”

“沈少奶奶，这可不是走一趟那般简单，”马探长脱口而出，“有时候一桩命案会拖上好几年，你作为嫌疑人，只要案子没破，你只能待在大牢里，甚至认下这个罪名。”

“天瑜，你别冲动，”顾坤秀紧张地提醒女儿，“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去大牢待着，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爹人在哪儿？”贺季辰郁闷妥协，“带我去见他。”

“贺将军在军校开会，”马探长道，“三少爷这就找他去吧，不过沈少奶奶我必须带走。什么时候能放她出来，那得看三少爷跟贺将军什么谈的拢了。”

“我替沈少奶奶去巡捕房，”乔问天挺身而出，“那桩命案沈少奶奶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把她带到百货公司门口的……”

“问天，你住嘴，”沈天瑜紧张道，“马探长，别听乔副官胡说八道，是我让他送我去见二嫂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愿意跟你走，请你别为难不相干的人。”

“没想到沈少奶奶是如此豪气之人，”马探长道，“就请现在跟我走吧。”

“谁都不许带走我女儿！”顾坤秀发疯似的冲出来，紧紧地抱着女儿，“谁想在我眼皮底下带走我女儿，除非我死了！”

沈天瑜朝贺季辰眨了眨眼，贺季辰便将岳母拉开。他一字一顿地冲马探长道：“你听好，沈少奶奶要是有什么皮肉之苦，你跟你的家人就得付出双倍的代价。”

“三少爷大可放心，”马探长拍胸脯保证，“沈少奶奶单独住一个房间，饭食上也会有优待。没人敢让她受委屈，只是日子长了难免寂寞，想要彻底摆脱困境，还是靠三少爷你。”

他说罢，不由分说地带走沈天瑜。顾坤秀质问女婿，为何不阻止这一切？

“娘，你刚刚也听到了，”贺季辰的语气透着深深的绝望，“我爹安排了这一切。他决定好的事儿谁也没法改变，在上海滩，他就是土皇帝。”

“这么说，江海音是你爹杀死然后嫁祸给天瑜的？”顾坤秀大惊失色，“他布了个大局，等着天瑜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