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擅自下了车。乔问天无奈，只能跟着下车，掏出手枪掩护她。好在凶手及时撤离了，周围的一切静得不能再静了。

“海音，你还好吗？”沈天瑜扶起江海音，哆嗦道，“我的天，你中了枪伤！你忍着，她马上送你去医院，你不会死的……”

“天瑜，我不行了，”江海音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了沈天瑜的胳膊，“我对不起你，因为我，我一直在利用你。在我认识的人中，你是最单纯善良的一个，也是唯一肯跟我做朋友的那一个。如果我真心对你，我们不会走到今天的……”

“行了，你别说了，”沈天瑜泪崩，“这不全是你的错，我也有错的。我马上把你送到医院去，让医生取出你的子弹，你会好好的活下去……”

“天瑜，你听我说，”江海音不肯，依然用血淋淋的手攥住沈天瑜，“我刚刚倒地的时候看见我娘了，老天爷不会再让我活了。你要保护好自己，防着，防着蒋惠兰，她恨透你了！”

“海音，你糊涂了吧？”沈天瑜嚷嚷，“怎么忽然提起大嫂了呢？再说大嫂也不会恨我呀。”

“不，蒋惠兰她恨你，”江海音夹着哭腔道，“她恨不得你消失……我亲眼看见那封信，她写给黄铁的信。”

“黄铁是谁？”沈天瑜道，“是你认识的人吗？”

“我听过，听过他的名字……”

“沈少奶奶，快走！”

乔问天忽然暴喊。沈天瑜抬眸，看见不知何时，正前方停下两辆巡捕房的车，一群黑压压的人正向她逼来。

“问天，我们不是杀人凶手，”沈天瑜天真道，“他们不是来抓我们的。”

“可凶手早跑光了，”乔问天急促道，“光靠我们两张嘴说不清楚！沈少奶奶，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我必须把你送到三少爷跟前去，让三少爷来处理这事儿。”

“天瑜，听乔副官的，快走，”江海音也道，“你要保护好自己，别落入别人的圈套。”

“你还没说黄铁是谁呢！”

“听说是个制炸弹的高手，连军阀都在找他……没时间了，你快走！”

沈天瑜不得不撇下江海音，任由乔问天拉扯着上了车，绝尘而去。

乔问天把她带回江边别墅，手上的血迹还没洗干净，巡捕房的人便破门而入。

“马探长，你要干什么？”贺季辰质问为首的警察，“这里是我家，你打算私闯民宅么？”

“贺三少，马某多有得罪了，”马探长欠了欠身子道，“无奈沈少奶奶卷入一场谋杀案中，出于秉公执法的原则，我不得不擅闯你家将她缉拿归案。”

“注意你的用词，”贺季辰摆出他不常有的威严，“你说我的妻子是杀人犯吗？有谁看见她杀人了？”

“贺家的二少奶奶跟一个丫鬟惨死街头，”马探长道，“沈少奶奶跟乔副官一直待在那儿，甚至沈少奶奶身上还有二少奶奶的血迹，这怎么解释？”

“沈少奶想救人，”乔问天脱口而出，“她跟二少奶奶交情匪浅，这在贺家人人都可以证明。”

“那你们俩为何出现在百货公司门口？”马探长又问。

“那是因为我想找二嫂聊天，”沈天瑜抢着说，“知道她在买东西，不忍心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