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说的，”沈天瑜奉陪到底，“从今儿咱俩恩断义绝，就当没有认识过。”

“沈天瑜，也许这不算是威胁，”江海音道，“你要是肯帮我，我可以拿一个情报跟你交换。”

“不管什么情报，我不需要，”沈天瑜一口回绝，“特别是在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的前提下。江海音，你真的可以走了。”

江海音终于起身，不情不愿道：“沈天瑜，你再考虑考虑，给你半天时间，若天黑之前你不去见那个女人，估计爹就会来见你了，你跟贺季辰远走高飞的事儿只能是场空梦。”

江海音离开的时候，顾坤秀还在花园训斥佣人，还客气地跟客人道别呢。

沈天瑜坐立难安，立马往洋行给贺季辰打电话，让他马上回家。

贺季辰一早去了洋行，就想不动声色地把他的存款转移出来，作为他们去香港安身立命的盘缠。好在沈天瑜催他回家的时候，他已经办妥了这件事。

他一回到别墅，沈天瑜便将他拉进厨房，火急火燎道：“季辰，出事了，江海音刚才来过，一眼就看出咱们要搬离上海。”

“你怎么让她进门了？”贺季辰皱眉，“虽然她未必会张扬，可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是娘放她进门的，”沈天瑜郁闷至极，“季辰，江海音不是好管闲事之人，可这次她一定会张扬的，除非我能阻止二哥纳妾。”

“江海音让你阻止二哥纳妾？”贺季辰二丈摸不着头脑，“她是不是找错人了？二哥如何会听你的？”

“她让我以沈少奶奶的身份去见那个歌女，”沈天瑜解释，“软硬兼施逼她离开上海。”

“天瑜，咱们别干这事，”贺季辰摇头，“二哥心胸狭窄，又是记仇的人，要是查出是咱们让他纳不成妾，这事一辈子都没完。”

“我拒绝江海音了，可她说了，我不帮她，爹就知道咱们要出逃的事儿。”

“那我们岂不是逃不成了？这江海音，存心来破坏我们的好事，真是烦人。”

“当务之急是要想出应对的办法来，”沈天瑜道，“季辰，你有什么招能让江海音乖乖闭嘴吗？”

“咱们尽量别动二哥，”贺季辰道，“我让问天去找江海音，绝对会让她乖乖闭嘴的。”

“季辰，你要干什么？”沈天瑜紧张道，“你不会打算杀人灭口吧？”

“江海音好歹是你曾经的朋友，”贺季辰笑道，“放心吧，我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只需要问天把你绑起来，等咱们离开上海以后再放出来就行了。”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沈天瑜松口气道，“那我能不能跟问天去？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也能劝劝江海音，她也许还肯听我的。”

“没这个必要，”贺季辰不肯，“这只是件简单的差事儿，问天他能办好，你去了反而会添乱。”

“我不怀疑问天的能力，”沈天瑜坚持自己的想法，“可昨天他才成亲呀。万一江海音猜到我们要对付她，有所防备怎么办？我不想让问天有一丁点的为难。”

“那好吧，想去你就去，”贺季辰无奈妥协，“但你要答应我，千万别横冲直撞，人身安全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