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的舞女？”沈天瑜嘀咕，“她如何进得了潘园的门？大娘不会让这种身份的女人进门的。”

“不是的，娘已经松口了，”江海音心急如焚道，“季豪行为放荡，正经人家的小姐都不愿意嫁他为妾。他不愿意碰我，为了传宗接代，娘只能任由他纳妾。只要开了这个先河，往后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可能进门。”

“海音，都到这份上了，”沈天瑜好心规劝，“你难道还没有离婚的想法？大娘跟二哥不把你当回事，这种状况短期内是不会改观的，就算我帮你赶走一个女人，往后再有这种情况，都得我出面么？二哥定恨死我了，不管是我娘还是季辰，他们也不能理解我的做法呀。”

“你不愿意，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吗？”江海音的语气突然变得强硬，“天瑜，我一直认为你是个为了朋友能两肋插刀的人，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这么能说这种话呢？”沈天瑜火冒三丈道，“你认为你现在很惨，但能比得上我当初的惨吗？那时候你是怎么表现的？哪怕你说一句相信我，你的好意我都会铭记一辈子，可你偏偏没有。如今你却说作为朋友应该两肋插刀，试问，你不把我当朋友，我如何还是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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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你就是记仇，”江海音越说越激动，“你早就不把我当朋友了，甚至从骨子里看不起我！”

“海音，你走吧，”沈天瑜大手一挥，下逐客令道，“我不想跟你吵架，咱俩好歹形影不离过，还是给彼此留下一个好印象吧。”

“贺季辰打算把你和你娘带到哪儿去？”江海音话锋一转，直勾勾地盯着沈天瑜问，“你们要离开上海，爹他不知道这事儿吧？”

“你说什么？”沈天瑜倍受打击，颤着声音道，“是我娘要回西安，谁说我跟季辰要离开上海了？”

“天瑜，在我面前就别睁眼说瞎话了，”江海音面不改色的说，“这别墅都要被搬空了，若只有你娘搬走，至于弄那么大的阵仗吗？我刚刚在书房发现你爱看的书不见了，这怎么解释？”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沈天瑜被激怒了，“江海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招人烦了？搬去哪儿是我的私事，轮得到你说三道四么？”

“天瑜，你不让我过问可以，”江海音撒泼打滚，“我也管不你们，可爹要是知道了，你觉得他会不会管你们？”

“你威胁我？”沈天瑜终于翻脸，“江海音，你这是要破罐破摔吗？想告状随便你，你要是告了状，咱们一辈子都做不成朋友了。”

“天瑜，我不想跟你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江海音哀求，“你就帮我一个忙行不行？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把那个歌女赶走之后，你就跟贺季辰远走高飞，过你们的好日子去。”

“江海音，我有我的原则，”沈天瑜一字一顿道，“我绝对不会干涉大房的私事儿！要是二哥跟那个歌女是真心相爱的，我有什么理由拆散人家？既然你死活不肯离婚，默默承受大哥的花心就是你的生活。”

“你不帮我，你跟贺季辰只能暂时留在上海了，”江海音再次撒泼打滚，“你不把我当朋友，那你只能永远失去我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