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姨娘,翠丰楼离这儿也太远了,”阿秋不满地嘟囔,“你不是拣布料裁衣裳么?一下子就好了,还非得在人家铺里吃点心?”
“我做事还得你一个丫鬟指手画脚的?”贾曼文翻脸,“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吧?别以为沈少奶奶在这儿我就没脸斥责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阿秋拉着张脸,可算退出去了。
“这个阿秋,也太嚣张了,”春妮努嘴道,“我跟随沈少奶奶十几年,也不敢用这种语气跟沈少奶奶说话呀。”
“谁说不是呢?”贾曼文郁闷道,“主子就是主子,丫鬟就是丫鬟,不知道尊卑有别,还好意思出来营生?”
“曼文,丫鬟分两种,”沈天瑜道,“忠心的跟不忠心的,你是不是刚开始对阿秋的态度就不好?我看她脸上怨气也太重了!”
“这个道理我怎会不懂?”贾曼文叹气,“可到底不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安插给我的,真心不敢用啊。”
“若是周少奶奶的人,那可就惨了,”春妮吐了吐舌头,“往后贾姨娘再跟沈少奶奶见面,还是别让她近身伺候了。”
“所以我故意把她打发走了,”贾曼文忽然压低声音道,“姐姐,我有个秘密,该是你不知道的。景宇死的前两日正是端午节,娘差我来给二娘送粽子,经过周梦房门外,隐约听见晴儿在给什么人打电话。”
“晴儿跟那个人说了什么?”沈天瑜激动地问,“是否真的跟景宇的死有关?”
“我的直觉告诉我,是的,”贾曼文点头,“那个人该是给周梦办事的,连晴儿都敢对他蹬鼻子上脸,威胁他说再敢念旧情不下手,死的就是他!”
“念旧情不下手?”沈天瑜心跳加速,“周梦除了我,没什么仇人,她要对什么人下手,八成也是冲我来的。”
“问题是,谁是念你旧情的人啊?”贾曼文一头雾水,“能念你旧情的人,怎就成了周梦的狗腿子了?”
“一定是江先生,”春妮脱口而出,“他不光是周梦的狗腿子,还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想当年上大学的他阳光开朗,单纯得普通一张白纸,如今杀人都能不眨眼了!”
“难怪白易安一直提醒我要提防江楚越,”沈天瑜的心隐隐作痛,“看来他比我还要了解那个人。放着好人不做,为何偏偏要去害人呢?太让人寒心了!”
“小姐,你寒心什么?”春妮不耻,“江先生早就不是咱们从前认识的那个江先生了,他给周家当差,可不得做周梦的狗腿子么?老爷当年找人打他一顿,她定是对沈家怀恨在心的。”
“我一直听说沈少奶奶有个初恋情人,”贾曼文多嘴一问,“就是这个江先生吧?还真是冤家路窄。不过不管有什么理由,若我真正爱过一个人,定狠不下心去害他。”
“罢了,不说这些了,”沈天瑜苦笑,“一个人甘愿让环境影响自己,我又能如何?若这事江楚越真的有份,他就必须付出代价。”
“我建议你就从这江楚越查起,”贾曼文道,“总比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周梦的身边转悠强。恐怕以咱们如今的实力,只能除掉周梦身边的爪牙,动不了她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