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告诉你了，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贺季辰激动地嚷嚷，“我叫她一块搬出来，她偏是不答应，这能怪谁？如今她是缺吃少穿还是被我爹虐待了？过去你在将军府九死一生，她却要为了自己的利益劝你回去，想什么呢？”

“我在将军府的日子不好过，搬出来不也一样？”沈天瑜嘀咕，“在将军府是差点丧命，搬出来却是实实在在丢了两条命，从头到尾我就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安全感！”

“是我的错，”贺季辰耷拉着脑袋道，“是我低估了那些人的残暴。天瑜，上海我们不能再待了，我打算带着你和你娘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离开？”沈天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去哪儿？”

“我还没想好，”贺季辰摇头，“咱们往南走，那儿相对太平一些。”

“贺季辰，你是不是忘记你跟我承诺过什么了？”沈天瑜寒心至极，“景宇跟我爹都尸骨未寒，你不打算找出真凶给他们报仇了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贺季辰解释，“肯定还有人想对你下手的。咱们在明他在暗，你的处境真的太危险了！除了把你送走，我无计可施了。等咱们安顿下来了，我留在上海的眼线会继续查的，一旦有证据，我发誓一定马上就回来报仇！”

“我不能就这么离开上海，”沈天瑜一口回绝，“你是不着急揪出凶手吧？那要等多少年？一年？五年？还是十年？你等得了，我却等不了！”

“可你留在上海我整日为你提心吊胆，”贺季辰激动道，“要不我把你和你娘安顿好了再回上海报仇，这你总该没意见吧？”

“季辰，我再说一遍，”沈天瑜一字一顿道，“我不离开上海！我爹和景宇都葬在上海，大娘也离不开我的照顾，不管我在哪儿，我娘都会追随我，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上海的。报仇是咱俩的事，我没理由置之度外。”

“那你老实告诉我，”沈天瑜的决绝令贺季辰生疑，“为什么非得回贺家？你这般坚持，定有缘由。”

沈天瑜和盘托出：“一来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跟你爹娘的感情生分了，二来杀人凶手就在将军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哪怕以身试险我也在所不惜！”

“你怀疑周梦？”贺季辰理性分析，“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不可能谋划两起杀人案并且都成功了，你千万不要被仇恨迷了眼，放过真正的凶手不说，你自己也会身陷囹圄。”

“就算凶手不是周梦，”沈天瑜忽然拔高嗓门道，“他也一定是将军府的人！我若是不回将军府，一个都找不出来！”

“我理解你的心情，”贺季辰抚摸她的脸，心疼道，“可你的仇恨不能成为你以身涉险的理由，因为你有丈夫，有可以倚仗的男人，那个人就是我。反正我娘盼着回去的人只有我，你就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上一阵，当是游玩，等我的消息。”

“可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了，”沈天瑜苦笑，“盼了两年多，好不容易重逢，这次分离万一是永别可怎么办？季辰，求你了，就让我留下来吧，有什么结果我都认，我若死了还能死在你怀里，我也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