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太冒险了,我绝不同意,”周太太拍板道,“梦儿,你爹若知道你栽赃陷害沈天瑜,他会很生气的,更别提害人性命了。你听娘的,打消这个念头。沈天瑜能生孩子,你也能生,她的孩子绝对威胁不了你在贺家的地位。”
“娘,光有地位有何用?”周梦眼里的泪将落未落,“我还要季辰的爱,要他一心一意的爱。看着他宠爱沈天瑜,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这不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么?”周太太重重叹气,“人心是最难琢磨的。我和你爹能给你尊贵的身份,能给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却没法让季辰爱上你。这完全得靠你一个人知道吗?”
当晚,沈天瑜准备休息的时候,贺天佑不请自来了,吓得她和春妮脸色煞白。
“爹,你怎么来了?”
沈天瑜挣扎着下床,被贺天佑给阻止了:“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你躺在床上跟我说话就好了。”
“老爷你坐,”春妮拉过一把椅子,笑道,“我给你倒杯水。”
“春妮,你到门口守着,”贺天佑道,“我跟天瑜单独说几句。”
春妮退出去了,沈天瑜更觉得不自在,这是她第一次跟公公单独说话。当然了,她心里的恐惧主要来源于公公对她日渐暴戾的态度。
“你身体可好些了?”贺天佑缓着声音问,“若有不舒服定要说出来,我再让何大夫来诊治。这是你第一个孩子,千万不能大意了。”
“谢谢爹的关心,”沈天瑜耷拉着脑袋回答,“我感觉好多了。放心吧,在我肚子里的是我的骨肉,我会照顾好他的。”
“天瑜,昨儿爹让你受委屈了,”贺天佑打感情牌道,“爹知道你没偷项链,可还是罚了你。认定你偷盗有些草率,可也没有证据表明周梦在诬陷你,她爹娘又坐在我身边,所以我不得不有所行动。”
“项链的事既然爹提了,”沈天瑜壮起胆子道,“那我也想说两句,爹为何忌讳秉公办事?难道周将军跟周太太是不讲道理的人么?我沈天瑜这一辈子从没有跟偷盗沾上边,你竟然要我当这么多人的面认罪?”
“不管是谁,受点委屈总是哭哭啼啼的,”贺天佑有点恼怒,“又有谁能真正理解我的难处?我不能跟周家翻脸!如今东北军对我的腹地虎视眈眈,若不是周家这个援军震后,仇人的大炮恐怕早就洞开大门了。”
“爹的意思是我们的军队打不过东北军么?”
“贺家跟刘家势均力敌,谁输谁赢我说不好,可我不想冒这个风险,把周家拉进来,才能有十成的把握。若仇人闯进我的地界,践踏我的子民,赖以生存的土地没有了,我们哪里还有家?”
“爹,打仗的事儿我理解不了,”沈天瑜道,“也许你真的有自己的难处。可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声,不管周梦如何刁难我,我都得忍气吞声么?你如此纵容她,生活在贺家没有背景的人可怎么办?就像床底下埋着颗炸弹,明知道它随时会爆,却不能离开那张床,你知道有多煎熬么?”
“天瑜,你不适合贺家的生存环境,”贺天佑倒是坦诚,“所以我本打算让你跟季辰离婚,放你自由,谁料到你竟然怀孕了。你肚子怀的是我的孙辈,是我的第一个孙辈,所以你不能走,必须要在贺家平安生下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