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走开,只听见樊英气急败坏的声音飘了过来:“天惠,咱们不能再刺激你爹了!你看他刚刚气成什么样了?你就不怕他气急生悲,一命呜呼吗?”
“娘,哪有那么夸张?”沈天慧发出轻快的笑声,“爹不过五十,平日身子硬朗得很,能活活气死?”
“可咱们接着气他,也会让他越气越病啊。白白把他的心往二房推,真的太蠢了!”
“娘,关键时刻你就心软,能办成什么大事?我说多少遍了?爹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不是有二娘守着吗?到底是守住你的荣华富贵要紧还是守着爹的命要紧?钱不会背叛你,爹的命守住了,心也是二房的。”
“可你爹一旦没了,我要这些钱财有何用?”樊英呜呜咽咽哭起来,“你跟你爹就是我的命根子呀。”
“哎哟,哭什么呀?”沈天慧烦躁地跺脚,“当心把下人给招来。娘,咱们不是说好了,想尽办法把沈家的钱攥在手里,等贺家把天瑜扫地出门,等我顺利嫁给贺季辰后,你跟爹便可以安享晚年了。”
“天惠,娘心里没底,”樊英压低声音,忧心忡忡道,“贺季辰看起来很在乎沈天瑜,他会因为钱抛弃她吗?他会愿意娶你吗?”
“娘,你的任务是帮我把沈家所有的钱弄到手,”沈天慧胸有成竹道,“我知道如何对付男人,别低估你女儿的魅力。当初贺家是因为钱娶沈天瑜,沈天瑜变成穷光蛋,而沈家的钱攥在我手里,贺将军有什么理由不要我这儿媳妇呀?”
“若当初没有抬错花轿,哪里会有如此多荒唐事发生?”樊英郁闷到极点,“真是作孽呀!我实在害怕,等到你顺利嫁给贺季辰那天,你爹不认咱们可怎么办?咱们这般对沈天瑜,这般对二房,你爹不会原谅我们的!”
“到那时爹已然是个穷光蛋了,”沈天慧冷哼,“只要他不傻,他的脑子会教他的双腿怎么走的。享受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到了晚年没有钱可怎么活?至于二房母女,是死是活我可顾不上了。”
“面和心不和又有何用?”樊英依然没法释怀,“心离了,住再大的房子,吆喝再多的丫鬟,也没个家样。”
“娘,开弓没有回头箭,咱们今儿算是宣战了,”沈天慧不耐烦道,“你有担心爹的精力,倒不如想想,如何把他的家产掏空。他有什么产业是你不知道的,在外头有没有给二房留下什么,这些你得搞清楚呀。”
“好,好吧,”樊英勉强答应,“娘没的选择,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呢?”
沈天瑜远远望见喜宝端着水果走来,不敢再多听,悄无声息地往另一个方向溜掉了。尽管她刚从爹口中得知大房母女的计划,可沈天瑜描绘她的“鸿鹄之志”时恶毒的口气依然令她触目惊心。到底哪里出了错?爹亲眼抚育的女儿竟然毫无愧疚地在他背后捅刀子!她一个在外地长大的女儿尚且知道孝道,为何得到父亲全部关爱的姐姐会如此心狠手辣?简直就是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小姐,你怎么上这儿来了?”春妮从后院跑到沈天瑜跟前,气喘吁吁道,“我以为你陪老爷要陪好一会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