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胡闹！”沈路林气咻咻道，“这种话从你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太不要脸了！天惠，你竟然让自己的丈夫跟你离婚？性子如此野的女人，往后哪个男人还敢娶你？”

“亦笙，你可别听天惠胡说八道啊，”樊英气喘吁吁道，“她已然神志不清了，每次见到贺季辰都是这种反应，往后打死也不能让他俩见面了。你领回家去好好说教，往后她定会好好跟你过日子的。”

“爹，娘，我知道你们都盼着天惠好，”吴亦笙格外为难道，“可离婚是她自己的选择。如今民国了，女人确实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可你一旦同她离婚，她就毁了呀，”樊英扛不住了，扯着嗓子大哭，“她没嫁给你的时候是个黄花大姑娘，同你离婚后就是个弃妇了，你很快就能再娶一个，可她的名声就全毁了……”

樊英本想让吴亦笙同情自己的女儿，可得到的效果却是相反的。他哽着嗓子道：“爹，娘，你放心，我没碰过天惠，她依然还是黄花大闺女。”

“你说什么？”樊英傻眼了，“结婚一个多月，你碰都懒得碰她？”

“娘，你胡说八道什么？”沈天慧依然没忘记维护自己的名声，“我沈天慧又不是母老虎，会让男人避之不及么……”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下来，沈天慧另一边脸肿了起来。沈路林用哆嗦的手指着她，气得话都挤不出一句。

“爹，我做什么了你就打我？”沈天慧发疯咆哮，“沈天瑜抽我耳光，贺季辰拿枪指着我，连一向拿我当宝贝疼的你也这般对我！你们为何都那么讨厌我？我不过是追求自己的真爱，有错吗？”

“亦笙，你回去吧，”顾坤秀怂恿道，“闹到这份上，够难看的了。既然人家一门心思扑在别人身上，你何必强求呢？”

“顾坤秀，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再乱嚼舌根，信不信我把你撵出沈公馆？”

看到女儿受辱，樊英憋了一肚子委屈，正愁没处发呢，顾坤秀自己撞枪口上来了！

“大姐，老爷听着呢，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行吗？”顾坤秀可不是软柿子，让别人随意捏，“老爷听着呢，你能在他眼皮底下赶我走？老爷，我可不是在煽风点火，实在是为亦笙感到憋屈。都到这份上了，天惠还没一点悔婚之心，一个男人的心得有多大才能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把她接回家继续让她疯？若亦笙他爹娘就站在这儿，他们会怎么做？”

“坤秀，你说的没错，”沈路林重重叹气，“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女儿而亏了别人的孩子。撇开亲家的身份不说，吴老板也是我朋友呀，让他因为忌惮将军府而忍受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儿媳妇，委屈他了！”

“老爷，你什么意思啊？”樊英懵了，“你支持亦笙跟天惠离婚？”

“我有别的选择吗？”沈路林反问，“天惠如今疯疯癫癫的，如何当得了别人家的媳妇？她的心思若不放在亦笙身上，早晚都得离！与其熬到那个时候两家的关系破裂，倒不如为吴家考虑考虑，还能保全两家的生意往来。”

“在你眼里，女儿的幸福还比不上生意？”樊英寒心极了，“支持女儿离婚，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万一无人敢娶她，她这辈子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