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因为你爹,因为江楚越,”顾坤秀叹气,“你早早就不喜欢我这个娘,打心眼里瞧不起我。可我忍气吞声到今天,就为了我自己吗?”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话题,”沈天瑜道,“拜托你有事说事。”
“你爹一个大老爷们,来看你是不方便的。刚才我出门,他让我给你带几句话,好好在将军府待着,别再妄图逃跑,也别有离婚的念头。”
“我就知道,你们每个人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和面子。你回去告诉他,我不会离婚,在将军府里老实待着,就当是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往后请他别再跟我提什么条件了。”
“什么叫只关心自己的利益?”顾坤秀严重不满,“天瑜,不就是个初恋情人吗?你犯得上连爹娘都不认了?这些年谁给你吃谁给你穿啊?是那个姓江的吗?”
“可你和爹除了养育我,还给了我什么?”沈天瑜嘶吼,“我已经为你们嫁人了,还要压榨我的价值到什么时候?”
“小姐别激动,”春妮给沈天瑜奉上一杯茶道,“有话好好说嘛,二姨太难得来看你一回。你叫那么大声,若让周小姐或者大房的人听去了,不得看你的笑话吗?”
“就是嘛,”张妈附和,“都是一家人,外面那些人才生分呢,自己人不团结,那可吃大亏呀。”
“天瑜,娘不和你吵,”顾坤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对我没感情,对你姥爷姥姥总有感情吧?他们多疼你呀,自从你来了上海,他们天天都念着你,可你知道他们都经历了什么吗?上个月西安刮了阵大风,顾家老宅是一片狼藉,你姥爷姥姥都无家可归了!”
“有这种事?”沈天瑜心急如焚,“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呀?”
“你当时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后来季辰打电话来,说你同他在广州,接着从广州回来便昏迷不醒,娘怎么跟你说呀?”
“姥爷姥姥如今住哪儿?”
“租了王老板的一处旧宅,十几号人很是拥挤,”顾坤秀叹气,“你爹拨了钱去修缮了,说客气点是修缮,其实就是重建,宅子本就老旧,狂风扫过,把所有东西都破坏了,哪里还能住人呐。你也知道,老宅的面积比沈公馆小不了多少,重建是一大笔钱,你爹都肉疼呢。”
“姥爷姥姥安顿下来就好,”沈天瑜松了口气,“爹是他们二老的女婿,孝敬他们是应该的。”
“你觉得应该,别人可不这么认为,”顾坤秀道,“你大娘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说人都老了,没几年活头了,让租个小点的地方,下人留两三个信得过的便可。你姥爷姥姥都是要面子的人,哪受得了这种没落?更是没法舍弃祖传下来的老宅。”
“管大娘说什么,”沈天瑜道,“爹做了便做了,还用得着和大娘商量?”
“天瑜,你想错了,”顾坤秀口吻里透着无奈,“沈家的钱确实有你大娘的一半。当初你爹发家靠的是他岳父,人家也不能白帮,说好了你大娘有一半的份额。”
“沈公馆每天躺着进账,”沈天瑜不以为然,“大娘她缺吃少穿吗?何必斤斤计较?姥爷姥姥把我带大,爹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如今算是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