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人各有命,没什么可惜的,”贺季辰摇头道,“若他没有犯错误,这场战役对咱们来说都是艰难的,甚至还看不到取胜的希望。”
“我跟你娘都已经听说了,”唐都尉道,“他现在是天瑜的丈夫。我也不知道你对天瑜还有没有感情,可我跟娘的意见是你别再吃回头草了,天瑜若是跟了你,岂不是三婚了?照天瑜的脾气,恐怕她自己也不愿意吧。”
“除非她死活不愿意,”贺季辰脱口而出,“不然我绝对不会放弃她。舅舅你不知道,这些年她很不容易的,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她一直在为别人牺牲自己。我要是嫌弃她,还是人吗?”
“你心里还爱着她吗?”“爱,一直爱,爱到天荒地老,如果没有她,我的人生不会完整。”
“只要你认为是对的,那就去做吧,”唐都尉拍拍贺季辰的肩膀,宠溺地说,“我跟你娘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一定支持你的决定。你娘和景武已经在赶来上海的路上了,明天你就能见到他们。”
贺家军战败并且江楚越阵亡的消息在第二天清晨传开了,与此同时,唐宁和景武回到将军府,祖孙三人抱成一团。那是忍受了多少委屈磨难,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才得来的团聚!
唐宁走进唐园时,两行清泪直往下掉,她以为她再也回不到这个她生活了半辈子的家了!想不到她回来了,这个家还变得更富丽堂皇了!
“娘,你的房间我给你留着,”贺季辰笑道,“当年大娘接管唐园的时候,几乎把所有东西都扔了。房间再怎么布置,肯定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不过我尽力布置得很温馨,希望你喜欢。”
“我儿子给我布置的房间,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唐宁笑得合不拢嘴,“娘还能回来,全是因为有你这么孝顺能干的儿子。这辈子娘干得最正确的事是嫁给你爹,才生下的你,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大房一家被我软禁起来了,”贺季辰道,“说好了等战火平息了再处置,既然娘回来了,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处理。”
“我想见见潘宝琳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唐宁恨道,“我这些年的痛苦和委屈都是她带给我的。”
管家领着唐宁去见了潘宝琳。
潘宝琳是个在蜜罐里泡大的女人,一辈子与金钱和权势做伴,所以当她被软禁之后,因为承受不了这个打击,立马就病倒了,粗茶淡饭和不施粉黛几乎在一夜之间,让她从一个风韵犹存的阔太太变成了一个潦倒的老太太,其实粗茶淡饭没什么,看不到希望才是最致命的。
“唐宁?你回来了?”看到唐宁,潘宝琳从床上挣扎着起身,“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么?”
“大姐,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瞧瞧,”唐宁故意道,“大家姐妹一场,许久未见,对你我甚是挂念。怎么?病得厉害么?要不要我替你找个大夫?”
“我不要你管!”潘宝琳嘶吼,“假惺惺地来这儿演什么戏?你儿子不地道,抢了我儿子所有的东西,有能耐你让他还回来呀!”
“大姐,我看你不光身子有病,脑子也有病,”唐宁不客气道,“我儿子和我历尽千辛万苦才摆脱了你们大房的压迫,你竟然还让我们心甘情愿地把权利交出来,再受你们的压迫?还要不要脸?”
“反正我不信命,”潘宝琳歇斯底里道,你儿子一辈子都比不上我儿子,你也要一辈子看我的脸色……”
唐宁果断出手,一巴掌呼在潘宝琳脸上,冷冷地挖苦:“这一巴掌是给我在东北吃的苦,你感觉如何?别活在梦里了,不可能再有人看你的脸色,从今天开始,你将活在地狱里!”
“唐宁,你敢打我!”
潘宝琳像只发怒的母牛顶了上来,却被管家给拦下了。管家板着一张脸道:“太太,你别乱来,三少爷是很疼二姨太的,要是你把二姨太弄伤了,可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