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稍安勿躁，”贺季辰愁眉不展道，“我也知道情况危急，敌人的炮弹落在咱们头上，咱们却动弹不了，确实挺憋屈的。可越是危急的时候越得谨慎，因为稍微出一点差池，就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三少爷让我们等，没问题，”钱都尉又说，“可你得有个解决知道呀。江家军的炮弹再落下来，哪怕能保命，我们的家底也给炸没了。”

“江家军的飞机不可能没日没夜地飞，”贺季辰摇头，“江楚越这么打仗是很烧钱的。咱们再等等，战况应该会有转机。”

“三少爷，你这不是敷衍我们吗？”有都尉嚷嚷，“你以前打仗不这样的，咱们这些老家伙就是看中你的杀伐果决才死心塌地跟着你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杀伐果决也得有军备呀，”乔问天扯开嗓子喊，“说句难听的，贺家军沦落到今天的田地，贺季磊有错，难道你们就没错吗？这几年你们当中要是有人能劝得动他，至于这么狼狈？三少爷说白了，是收拾烂摊子来了，他不欠你们的，你们谁比他行，那就上吧。”

“乔副官别动怒，”钱都尉赔着笑脸说，“大家没有怪罪三少爷的意思，不是心里焦虑吗？”

“再容我两日吧，”贺季辰叹气，“要是江家军的空袭没有停止，我就打头阵，带着大家冲出重围。”

赵凌风带着手底下的精兵并没有走远，而是走进一个开阔的山谷扎了营地。

那些士兵到底是贺家父子轮流带出来的，对贺家还算忠心耿耿。赵凌风没把他们带到前线，而是抄了个小道人间蒸发了，令他们很是疑惑。赵凌风骗他们说其实将军并不想应战，声东击西罢了。

骗个几天没问题，可日子久了，难免不让人怀疑。再加上上海的局势一天比一天紧张，空袭快两日了，纸确实包不住火了，赵凌风才不得不承认，当逃兵其实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赵副官，你太让我们失望了！”人声鼎沸，满是怨气，“你可是将军最信任的人，怎能干出不苟之事？”

“大家听我解释，”赵凌风极力维护自己的威信，“其实我是极力反对跟江家军打仗的。将军也有做错决定的时候，我劝不动，必要时刻，也只能先斩后奏了。”

“江家军都打到咱们家门口了，”士兵们的脑子却清醒得很，“哪有不应战的道理？难道别人欺负咱们，咱们就得忍气吞声？”

“至少你们现在还活着！”赵凌风的口吻慷慨激扬，“要是跟江家军硬碰硬，早就沦为枪下魂了！”“可我们的家人还在上海呢，要是我们豁出性命去打仗，江家军必定也损失惨重，我们的家园也不至于任他们摧毁，我们的亲人也不至于任他们宰割呀！”

“罢了，我们自己做自己的主，不需要赵副官的调遣令，我们自己杀回上海滩！”

“赵副官根本就是叛徒，他是我们军人的耻辱！”

……

天黑的时候，赵凌风来到贾曼文的帐篷。贾曼文一直对着份地图研究，她高兴地冲赵凌风提议，举兵去西藏或者新疆，占一块土地，建立自己的王国。

“你今天一直呆在帐篷里把？”赵凌风精疲力竭道，“压根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曼文，咱们做的事情瞒不住了，那些士兵看起来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