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该来上海！”贾都尉直言不讳，“我不管贺家过去的恩恩怨怨，现在当家的是贺季磊。咱们身为都尉，就该对当家的忠心耿耿才是。”

“贾都尉，我可没说我要造反，”贺季辰深沉地笑道，“你迫不及待地摊牌，是不是心里有鬼？”

“你不想造反，回上海做什么？”贾都尉更生气了，“来找老钱密谋什么？你早就是你大哥的手下败将了，被打得落荒而逃，你大哥饶你一命，你就应该夹起尾巴做人，还出来做什么妖啊？”

“贾都尉，贺季磊已经不是你女婿了，”贺季辰心平气和道，“你也没必要在袒护他了。现在加入我的队伍没什么顾虑，而且我敢说，比跟着贺季磊更有前途。”

“呸，谁给你的胆量这么说？”贾都尉嗤之以鼻，“贺季辰，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有什么呀？你跟拿什么跟贺季磊争呀？”

“你不了解情况，所以认为我什么都没有，”贺季辰坦诚，“现在不光钱都尉向我倒弋，很多都尉也叛变了，因为他们认清现实，跟着贺季磊他们是没有出路的。也许你睡一觉，天都变了，到那时你再想跟着我，我还得考虑接不接纳你呢。”

“老贾，识时务者为俊杰，”钱都尉苦口婆心劝道，“过去三少爷的军事才干我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咱们那些同僚也是信任他的。贺家军一直在走下坡路，将军真的不行啊，我们也不想跟着军队一块完蛋，何不给三少爷一次机会呢？”

“老钱，要叛变你自己叛变，”贾都尉摇头，“反正吃里扒外这种事情我干不出来。”

“贾都尉，其实你担心的不是我当了将军之后会为难你么？”贺季辰劈头盖脸道，“当年我大哥继任大统，是踩着二房的尸骨往上爬的，你也出了不少力。二房到现在还没法一家团聚，所以我是真的恨大房。不过我贺季辰公私分明，绝不会把贺季磊的罪行算在你头上。那个时候你是他老丈人，说什么也不能背叛他。”

“贺季辰，我凭什么相信你呀？”贾都尉依然陷在自己的执念里，“虽然我不再是贺季磊的老丈人，可眼下我的新姑爷还给贺季磊当差呢，贺季磊倒台，势必会影响到我姑爷的仕途。我帮你，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今儿就让钱都尉作证，”贺季辰一脸诚恳道，“我甚至可以白纸黑字写一份声明，只要你们贾家能归顺于我，事成之后，我对你和赵副官过去所做的一切既往不咎，甚至还会褒奖你们。”

“老贾，三少爷已经表现出最大的诚意了，你还犹豫什么？”老钱急得跺脚，“咱们同僚这么多年，我希望跟我反目成仇吗？再说了，贺季磊那般羞辱你女儿，你就不想给曼文出口恶气？”

“我当然想给曼文讨个公道，”贾都尉嚷嚷，“可叛变这么大的事情不得慎重吗？万一站错了队伍，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了。脑袋只有一颗呀。”

“钱都尉，没关系，”贺季辰故意说，“人各有志，既然贾都尉认为我大哥比我更有当将军的潜质，他自然会选择我大哥。贾都尉，你可以回去了，如果能保守今天的秘密，我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