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风尾随双喜穿过花园，路上他想好了，适当服个软，把妻子的情绪安抚好再说。如果贾曼文还是无理取闹，那他就搬出贾家，躲个清静。

可一看到贾曼文那张苍白无神的脸，他骨子里那点清高就瞬间瓦解了。不是才绝食一天吗？为何她憔悴的模样他都快认不出啦了？她既消瘦又痛苦，仿佛经历了世界末日一样。

“双喜，你出去吧，”贾曼文抬起沉重的眼皮，朝双喜摆摆手，“我跟赵凌风单独说会儿。很多话今天必须要说个明白。”

“小姐，我这就出去，”双喜叮嘱，“你别太激动了，凡事看开点，毕竟身子是第一位的。”

“对不起，是我的错，”赵凌风毫无征兆地跪下来，恨不得磕两个响头，“你为什么要这般折磨自己呀？真的，看到你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我不折磨贺季磊，不折磨你，折磨我自己还不行吗？”眼泪模糊贾曼文整张脸，她绝望道，“我折磨自己还不行吗？离婚协议我准备好了，也签字了，就搁在桌子上，就等着你签名了。”

“离婚协议？”赵凌风别过脸，暼了眼桌面，果然望见上搁着一张纸。他气咻咻地质问：“贾曼文，你什么意思？咱俩刚结婚你就要离婚。知道外头传什么风言风语吗？别人都说是你引诱我，才被将军扫地出门的，将军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我想着只要咱俩把日子过好了，那些风言风语才会烟消云散。如果咱俩又和离了，光是那些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

“我不在乎了，因为我马上就死了，”贾曼文“咯咯”笑了起来，“不是我不愿意活，而是那些耻辱像颗异物似的顶在我喉咙，愤怒充斥我整颗心脏，我喘不上气来。赵凌风，本来就是我利用你，所以你不必怜惜我，你只需要保全你的名声，日后再找个女人组建家庭就行了。”

“我好不容易有一个家了，”赵凌风哽着嗓子质问，“你这是干什么呀？咱们可以好好过日子的，可以快快乐乐的，你为什么偏要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呢？”

“你怎么还不明白？”贾曼文隐隐失落，“我做这一切不全是为我自己呀，我不想让你沦为贺季磊的一枚棋子！咱俩既然成了亲，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要荣辱与共知道吗？”

“曼文，如果今天我不答应你的条件，”赵凌风一字一顿地问，“你会如何？”

“这个婚你不想离也得离，”贾曼文强硬道，“而且我也不可能苟活在这世上，我的人生已经没有希望了！其实这只是一个选择题，让你在我跟贺季磊之间选择一个罢了！”

“我选择你，”赵凌风艰难地做出决定，“我会照着你的意愿往上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辈子都为你而活，行了吗？”

贺季辰因为钱都尉的牵线，终于在钱都尉的府上见到了贾都尉。他见到贺季辰的第一眼便知道，深藏不露的钱都尉叛变了。

“老钱，非来我来喝茶，原来是这个目的呀，”贾都尉愤然起身道，“吃里扒外的事情你干得出来，不表示我也能干得出来！”

“老贾，先别走，”钱都尉赔着笑脸说，“要走你也得给我一个辩白的机会吧？三少爷不是外人，他也是贺家人呀。这次回上海来，对过去的同僚他甚是想念，正挨个请喝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