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来到书房门外，隐在一片阴影里。虽然大门紧闭，可因为是晚上，安静得出奇，所以两个男人的交谈声也能听个大概。

“赵凌风，你太令我失望了！”贺季磊吼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满足你？我娘我妹不理解，贾都尉正在赶来跟我拼命的路上，这些我都忍了。我只希望你得到满足后好好给我拼命，可以却亲手把这一切都毁了！”

“将军，我改变主意了，”赵凌风一脸沉痛道，“我大少奶奶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我看不下去。如果我的感情让她得到的只有痛苦，我情愿退出。”

“事情马上就有结果了，这种时候我跑来告诉我你要退出？”贺季磊气不打一处来，“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这点魄力都没有。这些天我没把你带在身边是为了什么？就是怕你伤神，动摇你的意志？今儿谁让你来的？”

“幸亏我来了，”赵凌风脱口而出，“不然那杯烈酒会要了大少奶奶半条命。将军，咱们说好的，你适当地刺激大少奶奶，而不是当众羞辱她，她打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她受不了的！”

“你现在想怎么样？”贺季磊无奈地问，“放弃她，然后背叛我？”

“当然不是，”赵凌风摇头，“我对将军一辈子忠心耿耿，说到做到。你跟大少奶奶道歉，然后好好跟她过日子吧。只要大少奶奶过得舒心，我别无他求。”

“这不可能，”贺季磊一口回绝，“赵凌风，一旦放弃贾曼文，你就是埋在我身边的一颗炸弹，随时都会爆炸的，因为我不相信，一个看着心上人跟别人恩爱的男人会没有一点嫉妒，这嫉妒随时都会演变成仇恨。”

“可放弃大少奶奶是我主动提出来的，”赵凌风极力解释，“既然我给不了她幸福，只能成全她呀。将军，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

“我最不想听的就是别人发誓，”贺季磊打断他道，“动动嘴皮子，谁不会？赵凌风，我之所以坚持我的决定，一来是希望曼文过得比现在好，二来是希望你得到你想要的，就会甘愿给我卖命。”

“也许是我曲解了将军的意思，”赵凌风的语气透着无奈，“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让你失望了，因为我已经没有勇气再迈出追求大少奶奶的脚步。”

“那是你的决定，我也有我的决定，”贺季磊硬气道，“不管你还想不想结婚，贾曼文我都不要了，因为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在这场闹剧中，我对她的情感已然消失殆尽，她也恨我。夫妻感情一旦有了裂痕，就没有在修复的余地。”

贾曼文硬扛着身子回房，看见丫鬟们正在清理饭桌。她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把她们打发出去了。

“刚刚大少奶奶听得一清二楚，我看大少爷那儿是没戏了，”双喜宽慰贾曼文道，“大少奶奶躺下歇会儿，等老爷来了，咱们就回贾府。”

“真的想不到我跟季磊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贾曼文哽着嗓子道，“我更加想不到，季磊对我的绝情是真的。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大少爷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双喜咬牙切齿地控诉，“大少奶奶离开他不可惜。没事儿，就像赵副官说的，一切不幸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