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瑜的心情跌到谷底,开弓没有回头箭,说的就是她眼下的境况。认了吧,毕竟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江楚越来到花园,刚要上车,只见管家跑过来道:“将军,老太太刚刚来电话,说有急事,让你马上回府一趟。”
江楚越无奈,何采莲死了之后,老太太就格外寂寞,身体也大不如前了。作为一个孝子,不管老太太有什么需求,他都应该第一时间满足。
回到将军府,离客厅还有一段距离,江楚越远远就听到老太太的咳嗽声,心里焦虑,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老太太咳得天昏地暗的,连江楚越走进来了都没有察觉。咳完了,她抬头看到儿子,笑道:“来了?快坐吧。柳儿,给老爷泡杯茶来。”
“娘没事吧?”江楚越揪心地问,“怎么咳得这般厉害?可得千万保重身体呀。”
柳儿手脚利索,江楚越说话的工夫,她已然将茶搁在他跟前了。“我把柳儿留在我身边,”江老太太解释,“她陪嫁采莲到我们家好几年了,再回何家也不合适。姑娘家年纪轻轻的,真是可怜。”
“一个丫鬟罢了,娘高兴就好,”江楚越点头道,“只要你能好好保重身体,我比谁都高兴。你瞧过大夫了吗?我现在就让人把肖大夫请来。”
“不用了,已经瞧过了,”江老太太摇头,“小病罢了,犯不上肖大夫亲自出马。他年纪大了,车马劳顿的,来一趟将军府也不容易。”
“娘瞧了哪个大夫?”江楚越又问,“大夫怎么说?”
“伤心过度,食欲不振,还发炎了,”江老太太重重叹气,“娘老了,不当心病一场,就轻易缓不过来了。儿子,不必过分担心,我感觉还不算太糟糕。”
“那娘好好休息,”江楚越欲起身告辞,“军机处还有一大堆军务要处理,我晚上再过来看你。”
“你不急,”江老太太制止他,“我的事情还没说呢。采莲走了,这府里空落落的,你和天瑜什么时候搬回来住啊?”
“娘,天瑜身子没痊愈,过阵子再说吧,”江楚越道,“她在将军府统共没住过几天,还是住在别墅习惯。”
“她搬回将军府住,日子久了也会习惯的,”江老太太激动道,“我就你一个儿子,哪有跟老母亲分家的道理啊?楚越,我真的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你膝下也没一个孩子,成天也不知道跟谁说话。要是让我这般落寞地活着,我情愿早点死了,去找你爹算了!”
“娘,我理解你的心情,”江楚越格外为难,“我刚把天瑜从上海接回来的时候,住的就是将军府,是因为你总是找茬,我俩才搬出去。搬回来容易,可家庭矛盾再起来,大家的日子都会搅得鸡犬不宁啊,于你的身体也不好呀。”
“我跟你保证,一定好好待她,”江老太太道,“她是我唯一的儿媳妇了,我还能亏待她不成?”
“你能保证?”
“要不我给你写保证书?”
“那倒不必,”江楚越摇头,“你想清楚了就好。晚上回去我就跟天瑜商量,她应该不会反对的。”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江老太太欣慰道,“还有一件事,你必须给我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