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逼的,我原本就不爱看戏,”沈天瑜不留情面道,“而且你娘口口声声说让我跟着去将军府,若让她知道咱们看戏去了,本来就看我不顺眼的她不得把这事算在我头上呀?”
“是呀老爷,”管家趁热打铁道,“想听戏晚点也可以听,你就带着沈姨太去太太床前照一眼,耽误不了多少工夫的,我也好交差不是?”
江楚越被左右夹击,只好答应先往将军府跑一趟。来到何采莲房门外,看见江老太太在门口张望,并未往屋里去。
“娘,你站在这儿干什么?”江楚越随口一问,“采莲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我哪里知道?”江老太太摇头,“黄大夫正在里头查呢。昨儿还好好的呢,今儿就没力气下床了。这病来得太凶狠了,八成是什么流感。我老太太身骨不行,实在不敢贸然进去,怕被传染。”
“我进去瞧瞧,”沈天瑜自告奋勇,“若真是流感,只怕太太得好好养着了。”
她说完便扎进屋里头,江老太太朝儿子使了个眼色道:“你们年轻人不怕传染,都进去瞧瞧吧,看大夫怎么说。”
黄大夫依然专心致志地诊脉,沈天瑜和江楚越除了远远望着何采莲那张腊黄的脸,并无其他事可做,直到黄大夫起身,扭脸走到桌子旁写药单,江楚越才得已凑上来问情况如何。
“太太的症状像是感冒,”黄大夫叹了口气说,“可脉象却乱得很。我先给她开几副退烧的药,观察一天,若明天没有起色,再想想其他办法。”
“什么意思啊?”江楚越对诊断结果很是不满,“你不会查不出来是什么病吧?你之前都没见过这种病吧?”
“让将军见笑了,”黄大夫为自己辩解,“眼下我确实不好诊断是什么病,但并非我医术拙劣,很多比我经验还老道的大夫也不能什么病都立马诊断出来。要不将军可以把太太往医院送试试?”
“太太虚弱成那样,”江楚越不同意,“如何去医院?罢了,你说观察一天便观察一天,明天我跟沈姨太再过来。天瑜,走,现在看戏去。”
“要不我留下来照顾太太吧?”为了逃避和江楚越出双入对同床共枕,沈天瑜故意道,“偏房伺候正房,那也是就应该的。”
“什么伺候不伺候的?”江楚越不乐意,“采莲房里多的是丫鬟和老妈子,轮得到你伺候吗?伺候好是应该的,伺候不好,别人嘴里还不知道说出多难听的话来呢。”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沈天瑜强行拧出自己的一番道理来,“我总不能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而一辈子端着,放弃跟家人培养感情的机会吧?”
“你这不是存心堵我的吗?”江楚越不依不饶,“你不待见我的时候就算说永远不把自己当成江家人,这回你想躲你,又说自己是江家人了,玩我呢?”
“改天看戏怎么了?”沈天瑜气不打一处来,“看戏比你自己的妻子的病还重要吗?我是可以跟你走,可娘那儿如何交代?她定数落出我的一堆毛病来。”
“娘那儿我自有说法,”江楚越道,“你只管跟我走就是,要不然到头来吃苦头的依然是乔问天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