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老爷能做到这份上已经不错了，”凤儿硬着头皮说，“你前夫是贺家的人，贺家跟老爷一直不对付。再说了，那帮都尉不是打算拿他的命去跟贺家换点东西吗？条件还没开出来，贺家也什么东西都没给，他的苦头哪儿就吃够了呀？”

“罢了，有些事我实在跟你说不着，”沈天瑜又不自觉地防起凤儿来，“别一扭脸就跟江楚越告状，他就更得防着我了。”

傍晚，江楚越回别墅吃饭，果然就像凤儿猜的那样，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变得有说有笑了。他提议吃完饭带沈天瑜去看戏，被沈天瑜以疲累为由一口回绝。

“天气这般好，闲赋在家多浪费呀，”他劝她道，“我知道你不爱听戏，其他我也不爱听。但去戏院不一定非得听戏，感受一下那个氛围也挺好的。”

“氛围再好有什么用？”沈天瑜一脸愁容，“心情不好，看什么都是白搭。”

“正因为心情不好，才更应该要出去找乐子，”江楚越不依不饶，“我记得当年逃出西安以后，我来到上海，然后你也来了上海，咱俩重逢的地方就是戏院。当然沈家的人跟贺家的人坐在一块相亲，在二楼豪华的包厢落座，而我却像条丧家之犬，缠着戏院老板施舍点钱好给我爹买药。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所以等我功成名就后，就常常来戏院，在二楼要个包厢，俯瞰着我脚底下那帮人。”

“江楚越，这是你的虚荣心在作祟，”沈天瑜不客气道，“你何必拿我说事儿呢？你一个人去戏院，坐在包厢里，一样是高高在上，没必要拉我作陪。”

“我本打算让乔问天和春妮明天就搬进别墅的，”江楚越搬出他的杀手锏，“你不肯同我去戏院，他俩搬家的事情只能下个星期再说了。”

“行，作陪就作陪，”沈天瑜的口吻透着无奈，“你高兴就好。你高兴了，就会善待我的朋友，他们也会高兴的。”

这时，管家推门而入，说他刚刚接到老太太的电话，老太太让老爷和沈姨太马上回将军府一趟。

“娘又跳出来作妖了，”江楚越一脸不快道，“隔三岔五见不到我，她总是找各种理由来催我回去。管家你说说，她这次是因为什么事情让我回去的？”

“太太病了，”管家道，“说是病得挺严重的。”

“太太病了那就找大夫呀，”江楚越郁闷地嚷嚷，“我又不是大夫！你现在马上给老太太回电话，就说太太的病大夫看着办，大夫瞧不好，就往医院送。我跟沈姨太要去看戏，没空回将军府。”

“江楚越，你也太没心没肺了，”沈天瑜忍不住嗤之以鼻，“你正房妻子病重，你像个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情去看戏？”

“天瑜，你不了解情况，”江楚越解释，“近来我娘不安分，谎话张嘴就来。她说采莲病了，八成是假话，她不忍心诅咒自己，就只好诅咒别人了。”

“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回去瞧一眼，”沈天瑜故意道，“娘把话带到咱俩跟前来，咱俩能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吗？关心妻子是你做丈夫的本分。”

“可往将军府跑一趟，岂不是耽误咱俩看戏？”江楚越不肯，“你好不容易才答应陪我去看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