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的时候,贺季辰和沈天瑜挤在狭小的床上,聊起了梁铁军这个人,贺季辰说凭感觉,梁铁军还是值得信任的。他若有别的心思,上次在别墅,他就不会出手相助了。
“这世上最难揣测的就是人心,”沈天瑜叹气,“我可不敢有你这种自信。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上次他因为欠你人情,而且做了他不会过分暴露自己。这次他不欠你人情了,有可能他再做一次就让江楚越给瞧出来了,他凭什么还帮你呀?”
“所以他拒绝我了呀,”贺季辰脱口而出,“咱们想离开广州得凭咱们自己的本事,梁铁军不过是给咱们提供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可他这么做,同样是背叛江楚越了,”沈天瑜依然不敢释然,“梁副官我见过很多次,他对江楚越真的是忠心耿耿,听说过去受过江楚越的恩惠。他为了你三番五次的背叛江楚越,真的让我匪夷所思。”
“他欠江楚越的恩惠,”贺季辰嚷嚷,“他还欠我一条人命呢。其实这也不算是完全的背叛,帮我其实只是让我活命,若因为帮了我会让江楚越有性命之忧,或者威胁到江楚越的霸业,我相信他也不可能帮我的。”
“所以你的决定是?”
“天瑜,恐怕咱们真的无路可退了,江楚越很快就把广州城的每一个角落翻遍,咱们那么多人,不可能像阵风烟似的藏匿起来。”
“我也知道形势紧迫,”沈天瑜苦恼道,“季辰,易安出事以后我就一直心神不宁,我真的特别害怕再有人因为咱们而落到江楚越手里,绝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如果只有咱们俩,刀山火海我都跟着你淌过去,可春妮跟问天他们都是无辜的呀,要不是为了就咱们,他们早就扎根在一座陌生的城市安居乐业了。”
“说到底都是我没本事,”贺季辰自责道,“这一路磕磕碰碰的,也几乎没办成什么事情。天瑜,事到如今咱们也没别的选择了,不得不放手一搏。”
“罢了,我都听你的,”沈天瑜总算想通了,“事到如今,咱们唯有拧成一股绳才有逃出生天的可能。今儿你也该打听易安的情况了吧?他如何了?”
“江楚越并没有为难他,”贺季辰欣慰道,“只是把他绑了,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念及同窗一场,我想江楚越暂时也不会动他的。”
“那我就放心了,”沈天瑜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季辰,不管用有什么办法,咱们一定要把易安给救出来。”
“那是自然,”贺季辰脱口而出,“白易安可以为咱们两肋插刀,咱们也能为她两肋插刀。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他跟紫玥已经冰释前嫌了,在东瀛发生了太多事情,将他们两人的心拧在了一起,紫玥一个人待在厦门,等着他回去成亲呢。”
“真是太好了,”沈天瑜终于露出了笑容,“易安的终身大事一直记挂在我心头的一件大事,只要他紫玥好好的,我心里比谁都高兴。”
天没亮的时候,春妮和小芬便准备好早饭,大家吃过之后便将整理好的行李搬到门口。当梁铁军的车子停在门口的时候,只身一个下车盯着他们的时候,天还没亮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