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差点忘了,”江楚越忽然转移话题,连口吻也变得轻佻了,“你一直暗恋沈天瑜,曾经有人告诉我,念大学那会儿,我每次跟沈天瑜约会,你总是会偷偷躲在大树后面失落,就像一条无家可归的狗一样……”
“你给我闭嘴!”白易安火冒三丈地吼道,“江楚越,嘲笑别人很好玩吗?我有失恋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天瑜已经嫁人了,她的丈夫叫贺季辰,既不是你江楚越,也不是我白易安。没关系,既然天瑜幸福,我可以退出来,笑着祝福她!”
“你笑着祝福她?”江楚越压根不信,“你要是舍得放下了,还跑来广州做什么?找死么?”
“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能坦然面对天瑜跟贺季辰在一起的事实了,”白易安道,“天瑜现在是我的朋友,将来也是。我来救她,是出于对朋友的关怀,我不需要她拿感情来回报我。”
“白易安,难怪你是个失败者,”江楚越挖苦道,“混了半辈子都一事无成。我连你喜欢的东西都不敢去争取,活个什么劲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白易安翻了个白眼,“你有能耐像我这样拿得起放得下吗?睚眦必报的小人……”
他话没说完,便被江楚越一拳兜在脸上。
“白易安,你搞清楚你眼下的状况,”江楚越叫嚣,“用不堪入耳的词来形容我,你还没这个资格。”
“罢了,我不想跟你讨论那些是是非非,”白易安冷哼,“你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出卖朋友的事情我下辈子都干不出来!”
“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投进地牢,”江楚越说,“一道刑具一道刑具地给你上,看是你的嘴硬,还是那些破铜烂铁硬。”
“你要是念及过去的同学之谊,”白易安无比真诚道,“就痛快给我一枪。到了阴曹地府,我自认倒霉,绝不回来找你寻仇。”
“其实我就想吓唬吓唬你,”江楚越郁闷道,“想不到你还真不怕死。罢了,先给你几天好日子过。我一点都不怕你恨我,更不怕你死,可日后我跟沈天瑜还得相见,我这是在给她留面子呢!”
他说罢,猫着身子走出房间,只听见白易安冲着他的背影嘶吼:“江楚越,你为什么把天瑜逼到这份上?她一路走来也不容易,眼下你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了,为什么不能放她一条生路呢?”
“你只知道沈天瑜不容易,那我呢?”江楚越激动地回应道,“你知道摸着黑向上爬的滋味吗?你知道被人抛弃的滋味?你知道至亲在你面前咽气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滋味吗?我今天这副模样,都是沈天瑜造就的,成也在她败也在她,她欠我的必须给还回来!”
因为都在广州,贺季辰的信当晚就送到梁铁军手上。他暼了两眼,便将它拧成一团,塞进兜里。
他知道贺季辰遇到了麻烦,一直顾虑他会不会又偷偷找上他,果然是躲也躲不掉。堂堂贺家三少,为何不信守承诺?他欠他一条命,也冒死还他一条命了,他还想怎样?
江楚越从关押白易安的房里走出来,一只手搭在梁铁军肩上道:“今天先这样吧,我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