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谁可能是凶手，太太心里已经有一杆称，”秦大夫道，“可若没有证据，大少爷怎会认同你说的呢？”

“罢了，这事算告一段落了，”潘宝琳道，“秦大夫，我希望你继续查，如今市面上是否有产妇忌讳且查不出个影子的补药，若有，以将军府起查，看到底是谁又过接触。”

“太太，你的主意是好的，”秦大夫犯难了，“可我不过是个大夫，不是警察，再说了，我不是还有工作在身嘛。”

“会查案的对药材却一窍不通，”潘宝琳道，“我直接让个警察或私家侦探去查也太过张扬了。你若实在有难处，我可以私下让人协助你，还会确保你的人身安全。”

“有太太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秦大夫总算释然，拍胸脯保证，“我秦某会尽所能为太太分忧。”

乔装打扮的白易安来到一家船运公司门口。他化身为一个精明能干的老板，主动找上门来谈生意。

虽然他从没做过老板，可在外贸公司干了好几年，淡生意的流程却是门儿清。这次他想玩把大的，尝试着运点禁运品。若有人看在重金的面子上肯接下这笔订单，自然会想办法。他们有办法，便会有人脉来处理这事，而人脉恰恰是他们这些外乡人最缺的。

当然了，当他决定冒这个风险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两个困难。一是巨额订金。既然要运送禁运品，运费自然不菲，光是先行缴纳的定金便是个大数目。二是找的船运公司的负责人是否靠得住，有没有办成事的实力。不管是货没出码头就让人截了，或者那个人扭脸就把他们告发了，对他们而言都是死路一条。

白易安上门谈生意之前，先让乔问天在赌场转了两圈，最后盯上了一个因赌输而负债累累的船运公司经理。那晚他一直想翻身，想不到不光输掉了身上所有的钱，还让老债主给撞上了，拖到门口打了个鼻青脸肿。

乔问天只需在街角堵住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在利益的驱使下，他满口答应了。事实上，他已经没能力偿还赌债了，只有死路一条。若冒着风险干一票，兴许还有翻盘的机会。只要不傻，他便会知道如何选择。

换句话说，白易安明面上谈成的生意，实际情况是乔问天私下敲定的，白易安不过是利用他的知识和经验，让这桩生意看起来滴水不漏罢了。

生意谈成了，出货的日期也敲定了，当天晚上，所有人凑到一块谈细节。

“真是天助我也，”白易安兴奋道，“那个陈经理格外配合，说咱们能找上他，简直是救了他的命。”

“一个经理罢了，真有那么大的能耐？”贺季辰很是疑惑，“我虽没开过公司，倒也常见大哥做生意，当时公司里的秘书和经理别说是出一批货了，就算是要多大的货柜，走铁路或者水路，都得大哥批示。”

“一个小小的经理确实没有通天的能耐，”白易安点头认同，“照理说运这么大一批货，赚钱的是老板，亏钱的也是老板，老板自然得盯着。可咱们的优势在于找了个亡命之徒，不发不义之财就没命活的那种人。你若是放贷人，愿意放出去的钱成倍地收回来还是愿意将一个人砍成一堆烂肉？就算陈经理没那个本事，他的债主未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