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还有的选择，”潘宝琳冷冷道，“可你有的选择吗？小桃，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你刚刚说一辈子都是我的人，对我言听计从，怕只是缓兵之计吧？你想利用我得到季磊的心，便可以为所欲为了？我要是不收了你的孩子，将军他们肯定跟你一条心，指不定还成为贺家的祸害呢。”

“孩子是我的底线，”小桃道，“除了这个，太太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看来你没有表现出诚意，”潘宝琳大手一挥，不耐烦道，“罢了，你回去休息吧，只要你愿意守这清寡，日后我也不会为难你的，吃穿不愁，也有人伺候着，是该满足了。”

“守清寡？”小桃两行清泪直往下掉，“太太非得逼着我过这种日子吗？”

“诶，凡事可得讲道理啊，”潘宝琳翻白眼，“我何曾逼着你嫁给季磊了？更没有怂恿他虐待你。是他自己告诉我，娶你不过是掩人耳目，达到他的目的罢了。”“我没有责备太太的意思，我就想太太能帮帮我。”

“我可以帮你，你愿意帮我吗？你要是没诚意，一切免谈。”潘宝琳走进房间，门给关上了。小六走上前劝小桃道：“方姨娘，咱俩回去吧，早就猜到太太是这种态度了。”

“想回去你自己回去，”小桃震怒，“你为何总跟我唱反调呢？我遇到这么多麻烦，你却一样都帮不上了我，我要你有何用？”

“你自己都没辙，我能有什么办法？”小六委屈巴巴道，“就算你闹到天亮，大少爷跟太太也不会搭理你呀，我还不是看你委屈，于心不忍吗？”

“你回房等我吧，”小桃忽然有了主意，“我不能就这么走掉，我的命运掌握在我手里，我自己不争取，谁给我争取？”

潘宝琳坐在床上，并不着急睡。当小桃推门而入时，她在心里笑了笑，确实没人比她更了解这个丫头了。

“我没脸一直叨扰太太休息，”小桃主动开口道，“所以便有话直说了。太太，我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可以送给你，剩下的孩子，我希望能留在我身边抚养。”

“小桃，为什么你还不肯拿出诚意来呢？”潘宝琳皱眉，“你这般聪明，能不明白我为什么提这种要求呢？一来孙子亲我，对我是种保障，二来我可以遏制你，好好侍奉你爱的男人，过姨娘衣食无忧的日子，其他事情你休想染指。”

“难道我活着就没有一点指望了吗？”小桃不服气，“太太非要夺人所爱，我怎肯心甘情愿地生孩子？”

“罢了，各退一步便各退一步，”潘宝琳汉气，“你隐忍到今日，让季磊心甘情愿地娶你也是不易。你头三人孩子交给我抚养，剩下的便留在身边。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你若还不肯，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好，三个便三个，”小桃咬着牙发狠，“就当是我孝敬太太这些年的栽培之恩。”

“口说无凭，”潘宝琳走下床，取出纸墨道，“白纸黑字最好不过。我来写，你签字画押就行了。”

当小桃画押的时候，感觉她正在贱卖自己的灵魂。这了一己私欲，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出卖，她配做母亲吗？可若不这么做，恐怕她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