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扭过身来。小桃彻底急了，顾不上丢人，脱口而出：“太太，是大少爷不肯跟我洞房，我就要沦为将军府的笑柄了！”

“所以你来求我，”潘宝琳头也不回道，“让季磊照顾你的面子，到你房里过夜是吗？”

“太太，我知道你现在讨厌我，”小桃打感情牌，“可好歹你也是女人呀。你也知道，要是大少爷在洞房花烛夜就冷落了我，日后我在将军府的日子就悲惨了。”

“贺家的男人大都薄情寡义，”潘宝琳叹气，“把女人娶进门却晾在一边的事情比比皆是，你该看开点才是。再说了，你的情况跟其他主子可不一样，从一个丫鬟爬到姨娘的位子上，你也该满足了。”

“太太了解我是个不认输的人，”小桃道，“这脾气我还是跟太太学的呢，我相信太太处在我的位子上，也不会认输的。”

“就算你说的全对，又能如何？”潘宝琳道，“不认输是你的事情，不愿意趟这浑水是我的事情。季磊说要收你的时候我是反对的，你现在竟然让我去劝他宠幸你，可笑不可笑？”

“事情到这份上，我也没脸让太太白帮，”小桃直戳潘宝琳的软处，“太太跟大少爷虽是母子，可还是得培养自己的心腹不是吗？有些话你当娘的不好说，还不是指望着我们这些枕边人去说？贾姨娘是有娘家撑腰的人，对大少爷一心一意，怕是一辈子都成不了你的心腹，而我就不一样了。”

“说了那么多，我也算看出你的诚意了，”潘宝琳终于改口，“罢了，你进来吧，我给你两分钟。”

小桃欢欣鼓舞，当她终于如愿同潘宝琳独处一室时，便迫不及待地继续阐述自己的忠心：“我伺候太太十几年，这种靠年头堆积起来的情分不是说消散就会消散的，不管日后我是什么身份，我依然是太太的人……”

“行了，那些华丽的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潘宝琳不耐烦道，“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孩，需要在蜜罐里泡大吗？我就想问你，我若把季磊推到你身边，你有没有把握留住他的人，并且顺利怀上他的孩子？”

“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留住大少爷的人，”小桃信誓旦旦地说，“虽然我才翻身当了主子，却深知在将军府，没有孩子傍身的女人是悲惨的。”

“很好，”潘宝琳满意地点头，“我最欣赏你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儿！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会不遗余力地帮你。”

“太太请说，”小桃激动嚷嚷，“别说一个条件，哪怕是十个条件，我都赴汤蹈火……”

“别说成赴汤蹈火这般可怕，”关键时刻，潘宝琳却卖起了关系，“我不过是个老太太，干不了杀人越货的事情。其实这事说起来简单也简单，只要你舍得。”

“太太想要什么？”

“等你有了季磊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不管生几个，都得送给我这个奶奶抚养！”

小桃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本以为盼到了流星，想不到却盼来个索命的！她竟然要把她所有的孩子夺走，不等于要她的命么？

“太太，我真的想不到你会有这种要求，”小桃哑着嗓子道，“你也是做娘的人，孩子就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若有人生生夺走你的孩子，你绝不可能答应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