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还不是气你逼着他去找寻二少爷的下落嘛，”赵凌风和盘托出，“太太，如今将军的心腹根本没几个人，他上任这么久，军队一直没什么起色，反倒被江家军钳制着。近来有风言风语传出来，说若是三少爷掌舵，恐怕不会是今天这副局面。你不了解将军面临的压力有多大，眼下为了能把兵权紧紧握在手里，根本不容许他有任何分心。”

“那帮不安分的老头，怕是要反了吧？”潘宝琳恨得咬牙切齿，“全是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若没有我们贺家，这些年他们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太太，最难掌控的本就是人心，”赵凌风发表见地道，“父母兄弟还有反目成仇的呢，谁有把握外头的人能一辈子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若想一辈子当人上人，就得让自己变得强大才是，别有其他指望。”

“罢了，季磊想如何便如何吧，”潘宝琳叹气，“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他有难处，我不逼他，季豪和紫玥能不能回来，得看他们的造化了。”

沈天瑜在午睡的时候，被一阵凄惨的叫声给惊醒了。醒来吓出一身冷汗，坐在床上喘着粗气。那惨叫声还此起彼伏地传来，不知为何，竟有两分熟悉。

“天杀的，到底把沈少奶奶给吵醒了，”小芬推门而入，皱着眉头嚷嚷，“佟管家也真是的，做事不留余地，非得把所有人的日子搅黄了不可！”

“到底怎么回事呀？”沈天瑜心神不定地问，“佟管家在折腾谁？难道咱们这别墅变内狱了不成？”

“我是听厨房的老妈子说的，”小芬道，“说昨儿有个女叫花子在别墅门口转悠，佟管家给了她点零钱，让她不许再来，可今儿她还是来了。佟管家下令轰她，她竟然还出言不逊，就落得这么个下场了。”

“定也是饿急了，”沈天瑜叹气，“佟管家也太不是东西了，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下得去手。”

“谁说不是呢？”小芬愤愤不平道，“平头百姓本有安生日子可过的，还不是他们军阀闹的？要么打仗要么充军，弄得民不聊生。”

“你可见过那女叫花子？”沈天瑜寻问，“长的什么样？”

“远远瞧了两眼，”小芬努力回忆，“脸挺脏的，该是个年轻并且清秀的姑娘。对了，我听见她的喊声，跟沈少奶奶的口音倒是有点像。”

西安口音？会是春妮吗？沈天瑜听见自个的心突突跳个不停，在她的预感当中，便是春妮或春妮派来的人。乔问天自打从贺家逃走之后，便带着春妮和他爹娘逃命去了。虽是逃命，心自然也是系着他们二房的，这么久不见，定也在到处打听他们的消息。小芬没见过春妮，自然是认不出的。

“小芬，管家把那姑娘关到哪儿去了？”沈天瑜起身往外走去，“走，你领我去瞧瞧。”

“沈少奶奶，要不算了吧，”小芬追出来，不解地问，“你何必去趟这浑水呢？这可不像你的风格。管家他不会欢迎你去管闲事的，再说了，没准是血淋淋的场面，你看了不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