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琰口中的“如实”二字压得很重,那人吓得一哆嗦,更加地趴在地上,“皇上,小人不敢胡说,小人一定一字不差如实告之。”
然后那个人,说出了一件让在场所有人都愤慨的事情。
这个人所说的,也的确是有关慕容裴的事情。
原来慕容裴跟着奶奶及兰姨,被送至那个小村子里以后,一呆就是九年,从一个小屁孩儿长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因为兰姨的苛待,这个名叫慕容恨之的姑娘总是郁郁不乐,又常常独自外出洗衣做事,身边无人护恃。
时间久了,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歹心,有一次,村长就看到慕容恨之被村里几个纨绔子弟围在中间调|戏,慕容恨之非常害怕,缩着膀子头都不敢抬,村长见状,怜惜心顿起,走过去训斥了那几个青年。
因为他是村长,所以那几个青年到底还是给了他面子,放了慕容恨之,慕容恨之由此对村长很是感激。
之后,村长便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慕容恨之的面前,终于赢得了慕容恨之的信任,在某个雨夜,他看到慕容恨之和其奶奶,背着个小包裹准备离开的样子,就上前询问。
原来是慕容恨之及奶奶受不了兰姨的苛待,所以打算趁雨夜离开这里,前往盛京。
村长顿时觉得此事不妥,便劝说二人先至自己的家里躲一下雨,又说要走,也要找一个晴朗的天气再走,而且根本就没有走的必要吗!至于兰姨那里,他会出面好好的劝说一下,让她不要苛待她们。
慕容恨之和奶奶对此很感激,便暂时留在了村长的家里休息,没想到半夜的时候,村长歹心起,居然悄悄地摸到慕容恨之的床上,强|暴了她。
奶奶虽然被惊动,奈何年级老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在自己的眼前发生。
慕容恨之被一夜凌辱,第二日,村长将慕容恨之及其奶奶,一起送至兰姨处,叮嘱她好好照顾他们,这一老一小,若是跑丢了怎么办?
按照村长的想法,他可没在慕容恨之的身上少费心血,如今眼见她长成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的放他们走?
而那一夜之后,慕容恨之的奶奶,也就是慕容府的老夫人,便发生了失心疯症状。
奶奶变成了这样,慕容恨之更加没有依仗,但是她心里却是恨极了村长,渐渐地反而与之前调|戏她的那几个青年混在了一起,她有时候几日不归,在几个青年家里轮流居住,从他们那里拿吃穿用度,并且兰姨也不敢将她怎么样。
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慕容恨之看起来很光鲜,她穿的衣裳更好了,甚至还有钱买胭脂水粉了,她走在路上不再怯怯的,反而扭动腰肢,一派自信风|流。
慕容恨之像是变了个人,越发的美了。
可惜,村长却只能远远地看着,因为那几个青年的护恃,他根本无法接近她,半点儿办法都没有。
慕容恨之好像故意气他,有时候偏偏一日从他家门前经过好几次,一双烟波美眸还要往他的院子里瞟上几眼。
那种看得到,吃不着的感觉,几乎逼疯了村长。
他去找那些青年谈话,希望他们不要和慕容恨之这样不自爱的女子厮混在一起,但是那几个青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他又去劝慕容恨之,然而慕容恨之却只是笑笑地欺上来,忽然握住了他的胡子,生生地拔下几根,扔到脚上踩着,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
村长尝过了慕容恨之的味道,根本就戒不掉。
那是少女的味道,那是贵族少女的味道,与他们这儿的村姑完全不同的感觉。
有一天,村长杀了两只鸡,请那几个青年来家里吃饭,上烈酒,将他们都灌到半醉,然后他在路上截住了慕容恨之,说那几个青年就在他家吃酒,他在酒里下了毒,只要她去晚了,那几个青年就没命了。
慕容恨之却一幅清冷的样子,淡淡地说,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慕容恨之说完就离开了,却惹得躲在暗处的几个青年不愤,原来村长最知道,慕容恨之忽然转性子的根源,他算定慕容恨之对于那几个青年也只是玩弄,利用那几个青年来对付他这个村长而已。
他就是要借这个机会,把真相展示给那几个青年,看着渐渐远处的慕容恨之,几个青年的眸子里染上了疯狂。
村长又道:“你们明白了吧,这女子,天生是个贱的,你们都被耍了。”
他的话如同火上浇油,几个青年喝的半醉之下,再加上如此的怂涌,已经理智尽失,几人如同幽灵般跟在慕容恨之的身后,村长当然也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然后几个青年在河边找到了正在洗衣裳的慕容恨之。
他们走过来,将她围在中间,神色不善,慕容恨之感觉到危险,立刻起身就要离开,然而这几个青年却趁着醉意,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慕容恨之被那几个青年玩弄污辱,直至咽气,而那时候村长就站在旁边目睹这一切,慕容恨之死的时候,一双充满仇恨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村长。
之后,慕容恨之被几个青年丢在了河里。
再后来,慕容恨之的尸体在下游几公里的地方被发现,做为村长,村子里出了事情自然由他出面,兰姨跟着村长一起去认了尸,之后兰姨一直在痛哭,说是无法向主家交待。
村长于是建议,不如将慕容恨之的尸体就地埋葬,不带回村子里,对村子里的人只说慕容恨之受不了村中的苦寒,跟着外人跑了。
因为慕容恨之向来作风不正,为人的不耻,特别是村中的女人都极恨她,所以当兰姨和村长如此宣布的时候,大家只是讨论了一阵子,便彻底地将慕容恨之给抛在脑后了。
这一次,孝惠仁太后的人来到村中询问,却终于被找到了破绽,瞒无可瞒的村长被孝惠仁太后带了回来。
当村长将这些事情,如实告诉火琰后,火琰的神情却是淡漠。
孝惠仁太后见状,了然道:“这些事情,怕是琰儿早已经知道了吧?之前也有数拨人去过村中调查,这种小案子,怎么能瞒得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