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南絮还在吐血,她要为南絮找药,怎么能愣在这儿?!
想起了自己的目的,白寻急忙奔向柜子。
药,药,药到底在哪儿?!
白寻左找右找,却怎么也找不到紫色的瓶子,急的满头大汗。
“白寻,不用再找了,我已经给庄主吃过药了。”门口突然响起了如英轻柔的嗓音。
白寻停下了动作,慢慢的转过了身,目光冷冷的打在如英的身上。
“你故意的。”白寻看着如英“故意让我到这儿来。”
“我不否认。”如英走进了书房,来到了白寻的面前“看,这些都是庄主画的,很美吧?”
白寻环视着四周的画,一语不发。
“他总是爱待在这里画画,不许任何人打扰,但每次他画画时,我和白止都心惊胆战的在外面守着,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吐血晕倒。每次他晕倒后昏迷时就会像刚才那样,拼命的叫着你的名字,让你不要走。每次他那样时白止都会握着他的手,可没想到今天你在了,却依然没拉住他。”如英的语气淡淡的,但每个字都刺痛了白寻的心。
白寻还是不说话,只是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我不明白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他为了你把命都舍出去了,可换来的,依然是你的冷漠吗?看看这些画,都是他呕心沥血作出来的,那真的是呕心沥血啊,难道你看不见吗?”
“别说了!”白寻打断了如英的话“你不明白的!”
白寻说完,逃也似的奔出了门外。
今天南絮伤成那样,她不是不心疼。
可是一想到以前的种种,心里就好像扎了一根刺一样。
那些过往对她来说太过痛苦,不是说忘就可以忘的。
回想起南絮从前对她做过的事,就打从心底生出一种恐惧,挥之不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南絮爱的是她,还是月桐的影子。
她不敢去想,不敢去肯定,她怕希望过后接踵而至的就是失望,所以,再不抱任何期待,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受伤。
看着白寻落荒而逃的背影,如英微微叹了一口气。
还真是难办啊。
南絮,白寻,他们两个对爱根本就已经失去了勇气。
一个不敢再去爱,因为怕自己的有伤到对方,所以只默默的守着,等到生命都快在枯竭。
一个不敢再期待,因为怕对方伤到自己,所以戴上冷漠的面具,将爱拒之于千里之外。
白寻,都说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难道她非要跟南絮走过同样的路才能明白吗?恐怕那时候,两个人都会追悔莫及。
白寻从书房跑出去后,迎面正撞上小薇。
白寻转身欲走,小薇却拉住了她“小姐——”
白寻皱眉,看着她。
小薇还是死死抓住白寻的衣服,半响才道,“小姐,南庄主他以前就找过我,他说,说不能再让你受伤,他托我好好照顾你,他说你身子弱,让我多上点心,交代了我好多好多事情,说了好多好多话,小姐,全是关于你的,全都是你的事情。上次你在客栈受了风寒……你那时候都烧糊涂了,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在你床前一直叫你的名字,叫的嗓子都发不出声了,你早上才好点了,他怕你醒来看到他,休息都没休息立刻就走了。小姐,我知道你怨他,可是他其实……他、他其实……”
小薇也不知道这些话为什么要一股脑倒出来,但是她想让白寻知道
那时候,那个人眼里有多么柔软温润的神色,他叫她的名字时有多么压抑深沉的情感,这些,小姐都不知道。
他们彼此之间什么都不说,这样不坦诚,这样相互伤害。
两个傻瓜!
“够了,不要再说了……”
小薇话还没有说完,白寻已经打断她,扯开她的手,捂着耳朵,向后院跑去。
小薇叹了口气。
阁主,我已经尽力了。
看造化了吧。
走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秋千旁,白寻轻轻的坐了上去,那一瞬间感觉似回到了从前。
回想起今天南絮护着她从李伯庸手中逃出来的情景,白寻心里一阵阵的抽痛。
尤其是想到南絮今天居然要为她使用那最后一式,就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冥陵剑法的最后一式可以说是一种近乎自毁的招式。
当初老庄主本不想将这一招教给南絮的,可南絮却坚持要学。
不管老庄主怎么打他,罚他,他都不放弃,老庄主最后没有办法只能依了他。
她也问过南絮为什么非要学这一招时,南絮对她说的话。
那些话,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南絮,这一招这么危险干嘛还要学?学了也不能用啊。”
“谁说不能用的,要是哪天你——”南絮想了想,突然改口
“要是月桐不小心被人包围了,就可以用这一招救她出去。”
“有我在,哪还轮得上你来拼命!”
……
不知何时,泪已顺着脸庞滑落,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我不明白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他为了你把命都舍出去了,可换来的,依然是你的冷漠吗?”
“小姐,南庄主他以前就找过我,他说,说不能再让你受伤了,他托我好好照顾你,他说你身子弱,让我多上点心,交代了我好多好多事情,说了好多好多话,小姐,全是关于你的,全都是你的事情……”
从秋千上下来,白寻只觉的心里烦乱不堪。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能否认她还在乎南絮,可过去的种种让她无法释怀。
那几年,那几年的痛苦,她一生都不可能忘记。
恍恍惚惚的走着,回过神来时,已站在了南絮的房门外。
白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到底还是放不下他。
房里只有南絮静静的躺在床上,白寻皱了皱眉。
白止去哪儿里了?
怎么能让南絮一个人。
心里不由的有些生气,白寻走到了床边坐下,看着南絮苍白的脸。
白寻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不由的紧握住南絮的手,将南絮的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眼中盈满的泪水。
白止端着药碗站在门外,看着房内的两个人,最终缓缓的离开。
他们两个需要一些时间去解开心中的结,尤其是白寻,有些事情外人是帮不上忙的,只是但愿时间不要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