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她不知道自己煎熬了多少次。
次次在昏睡中清醒过来,丹蔻死抓着他的肌肤,落下一道道深深的红痕。
他也不觉得痛一般,深邃的眸子望着她。
仿佛一望无际的深海。
她眉心紧皱,泪水已经在她的脸上干涸,又汹涌而出,蔓延在之前的泪痕上。
她分明看见了他赤红的眸子一点点恢复清明。
他好像是永远也得不到餍足一般,直至清晨。
她两眼一翻,昏睡过去。
嗓子已经干哑,眉心紧蹙,泪珠儿仍挂在了脸上,被他轻轻地拂去。
他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大错。
他将薄初辞紧紧拥入怀中,纤瘦的身子蜷缩在他的身上,头一次让他的心仿佛被人人生闷了几拳一般的疼。
他也头一次,开始后悔了自己的这个决定。
缓缓的,他披着自己的衣服走出了门,想吹吹风。
却见尽头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似乎与祁言僵持着,祁言的身子绷得很紧,似乎是在她若是早有下一个动作,就要将她拎出去丢了一般。
他眯了眯眼,走上前去,越过祁言,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她。
是瑟乐。
瑟乐精心画好的妆已经因为一夜在这儿吹风而残落的妆容,显得她十分憔悴。
她看见陆烬璃,看见他那张毫无波澜的眼,甚至没有在他的眼中看见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愧疚之意。
她张了张嘴,嗓子早就已经沙哑:“陆烬璃,我就等着你,什么时候出来。”
陆烬璃拢紧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脖子上显然有一抹暗示今夜激烈的划痕,借着朦胧的光,瑟乐看得很清楚,她攥紧了拳,指尖深深现在自己的肉里:“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陆烬璃睨着她:“说你为什么要给她下药?”
瑟乐瞳孔骤缩,屈辱感让她瞬间红了眼:“你是我的丈夫!”
“我从未认定你是我的妻子。”他说的轻巧,挑眉笑的嘲弄:“公主,在你下药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就算是她真的犯了病,解毒的人,也只有我。而不是什么余墨太子。”
瑟乐闻言一震,磨着牙齿,额间青筋暴起:“你怎么对得起我!!”
她嘶吼着,她离房间那么远,几乎都能听见那里面旖旎羞人的声音,短暂的停歇片刻,又会起伏。
那药可没有那么猛烈!
豆大的泪珠儿脱了线一般,她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却不想自己丈夫的初次不是自己,她明明准备了最宝贵的自己,想要将自己交给他!
可是!竟然让那个家伙捷足先登了!
想到这儿,她又愤恨的看向陆烬璃身后的房子,目光中的灼灼火焰似乎是想要将那房子烧了似得。
陆烬璃眉心微蹙,挡住了她的视线,一句废话不想多说:“滚。”
瑟乐看着他,咬住下唇:“陆烬璃,你对我到底是怎么看的?你要是真的喜欢她,你何必娶我?大不了你就将我发配去了算了!!”
她的声音像是要被拖走杀掉的猪一般,吵得陆烬璃脸上一点缓和之色都没有,偏头看了眼房间里头,再转过头来更是目光森冷:“你要是敢吵醒她,我就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