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驴似乎是能听懂她的话,很是有精神的昂了一声,算作答应。
楚辞便晃悠悠的跑到太医院抓到了药房子,晃悠悠的又晃到了宫门口,可是在门口候着的已经换了一拨人,不知道是出于何种缘故,一打眼见到他便点头哈腰的问好:
“太子出宫?”
之前的人没有一个在了,楚辞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方才的那一拨人呢?”
那人挑眉,飞快的垂眸掩下眼底的一抹幽光:“他们的执勤时间到了,现在是奴才们的执勤时间。方才对太子多有得罪,还望太子能恕罪。”
既然药已经到手了,这件事情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楚辞很大方的点点头:“下次让他们记住就好了,也不用罚他。”
“是,太子说的是,卑职定然不会罚。”
那人微微一笑,礼数很是到位。
楚辞没有多想,只抓着药方子出了宫,全然不知道在她踏出们的那一刹那,身后的人抬头,略带嘲讽的勾了勾唇。
他转身走到一角,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叠成了小山一样的高,最下面的人睁着眼,嘴边已有血丝。
他吃力的喘着气,一抬眼,正是方才在门口拦着楚辞的那位。
那人勾着唇:“太子有令,你们这些瞎眼的,对太子不敬的,统统活埋进乱葬岗,一个活口都别留。”
...
等楚辞终于回到医馆的时候,钟灵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他焦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见到她飞奔过来取药:“辛苦太子了,奴才这就去煎药。”
楚辞擦了擦脸上的汗,朝他身后望了望:“皇兄怎么样了?”
钟灵愁眉不展:“还在烧着,许是喝了药就能好了。”
说着,他便焦急的跑去煎药了。楚辞折腾一番也没有睡意了,便进了薄无埃的房,一偏头就能看见薄无埃素日冷着的脸上烧得通红,眉心紧紧蹙着,莫名的有些可爱。
他额头上的毛巾都快被晾干了,楚辞顺手换了个新的,贴在他的额头上。
伸手一触,甚是滚烫。
她皱了眉,时时刻刻准备着给他洗毛巾又换水,反复好几次之后,钟灵终于回来了。
两包药就这么精心熬制成这一小碗,钟灵的行动小心翼翼:“太子,能不能劳烦您再喂一次药?”
楚辞点点头,她一路取回来的自然是知道这药的可贵,便熟稔的接过药碗一勺一勺的喂着。
薄无埃是被苦醒的。
源源不断的苦涩汁子钻入他的口中,他怎么样卯足了力气不想喝,也会被人强势掰开,继续往里灌。
苦得令人想作呕,他皱紧眉头,耳边迷迷糊糊的有了说话声:
“大夫说这药喝下去就能退烧了?”
“不完全退烧也会退个七八。”
“那就行,不要让本宫白跑一趟,这要是都不好使,我感觉今天晚上皇兄都能把自己给蒸熟了。”
另一个人语气里透露着一丝无奈:“太子,请不要拿王爷说笑好不好?王爷怎么说也是因您而伤。”
“这事儿爷还是拎的清的,只是我就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千方百计的想杀我,却没有对我下手,反而伤了皇兄呢?”
心里头一挑,薄无埃吃力的睁开眼,直觉眼皮有千斤重,他只能撑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