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她拔下箭,迅速追出门。
月明风高,环视一周,四下空无一人。
“姑娘,好掌法”,随着声音飘来,一白衣炔炔的男子从天而降。
沐青青借着皓皓月光,将他看了个清楚。一身白衣,玉骨折扇,貌如闭月,眸藏暗春,薄唇皓齿,一副风流倜傥的妖孽样,一看就不是好鸟。
沐青青端起大家闺秀的礼仪,温温柔柔,盈盈一拜:
“敢问公子,月明风高,爬栏翻墙,可是有要紧事?”
“啪”,男子合上折扇不说话,饶有兴趣的看着沐青青。
她一身喜服,红艳欲滴,柳叶黛眉,明眸藏英,好一个看似婉柔楚楚却又不让须眉的碧玉佳人。
说话有趣,模样装得也有趣。此时柔柔的模样和刚才在新房里悍妇样,判若两人。
沐青青非常讨厌他这样探究的目光,一改柔态,冷言苛责道:
“公子到底是何人?”
冷静,聪慧,还很够胆儿。这就是沐青青留给他的第一印象。
男子将折扇一收,正正经经地行了拜见礼,回道:“在下,况尘,乃是夜将军的好友。深夜到此,特来拜会!”
好啊,他就是夜子凡口中念叨的骗子。
她将况尘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果然,他长成如此人摸狗样,妖孽难驯,不当骗子,白白辜负了那副好容颜。
况尘被她看得有些发寒,发虚,赶紧将自己全身看了一圈。
“嫂子,我可是有不妥?”
“你何止不妥,你简直是病入膏肓。”,说完,沐青青将箭往地上一丢,转身就要回房。
况尘看着地上的箭,深知嫂子动怒了,急忙相拦:“嫂子请留步。”
沐青青一个转身,掷出一枚银针,不偏不倚正好扎在了况尘的右手腕上。
况尘半举的右手,是放也放不下,举也举不高,挥在半空不能动弹。
宁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女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嫂子,半夜到此,况某绝非有意。以箭相邀,实属逼不得已。”
“好一个无意,好一个逼不得已。况公子若真是我家夫君好友,白日里入府便是。岂有半夜翻墙之理?难不成,公子是想给本夫人冠一个污秽的名声?”
“不,不,嫂子多虑了。况某绝非如此。”
“是与不是,与我何干。再说,你说你是况尘,你就是?我家夫君已安歇,怎知道你不是假的?我看公子还是请回吧,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沐青青回了屋,插上了门。
说是不客气,她也不敢真和他杠上。她的那点皮毛功夫全是用来对付病人的,上不得大场面。
况尘万万没有想到沐青青是这样的女子。
传闻里,她貌美贤淑,温婉楚楚,医术了得,深得人心。正因如此,她险些成了旁人的猎物。
好在她虽是女儿身,却是男儿志,目清心明,当机立断拒了媒人的意,揭了旁人的短,掀了歹人的底儿。这才保住了沐氏医馆没被旁人窥之。
他有想过她外柔内悍,外善内狠,却没有想过她略懂武功。
“嫂子,今日乃况尘的不是。改日,定当登门赔罪。子凡心性纯善,因伤致患才如此这般,还劳烦嫂子多加照顾。”
说完,他举着右手,翻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