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玮廷叹口气,“我平日给人的印象是玩世不恭,可我又不是傻子,你知道那么多,本王的要是不盯紧了你,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不是太亏了?”
“那我明白王爷的意思了,我现在不死,知道你们这么多事,将来也会死,反正都是死。”
“那可未必。”江玮廷颇为器重他似的,在他肩上拍了拍,“你最好日日烧香拜佛,祈祷我会成功,这样你就不用死了,如果我失败了,那你就只能给我陪葬了。”
玉面生摇摇头,“那也未必,如果王爷死在我前面,我也可以不用死。”
江玮廷笑了,“行啊,那咱们就比比,看谁最后活的时间长。”
玉面生是被江玮廷硬拖下水的,要是能脱身,他早就脱身了,所以他向江玮廷隐瞒了一宗。
之前不知道兰姒是南苑王妃,现在知道了,再想想上次有人叫自己过去问话,那声音跟兰姒的声音是一样的,当时竹帘后是两个人,还有一个男人,南苑王当时已经离京,看那男人身边仆人的做派,他大胆猜测,多半是皇帝。
皇帝要看戏,犯不着凑热闹来这儿跟一帮粗人挤来挤去的。那天江玮廷跟一帮大臣来竹枝馆议事,怎么就恰好皇帝也来看戏呢?
江玮廷背着皇帝勾结党羽,皇帝不可能一点儿察觉都没有,看来皇帝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江玮廷了。
他知道的太多,江玮廷说的好听,可他天天跟这些人打交道,其实心里都明白,不管江玮廷的计划能不能成功,他最后的结局都是死,谁会留着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活着?当初卷进来的时候,他就考虑过自己的后果,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要是连自己的生死都掌管不了,这辈子不是就白活了?
回到竹枝馆,有小厮递来请柬,说是柳大人在府里设宴,请他过府一叙。
这位柳大人是当今太后的亲弟弟,也就是江玮廷的亲舅舅,看着人模狗样的,可其实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这不是他第一次叫他过去了,玉面生也明白他的意思,心里虽然鄙夷这种人,可面上还是得赔笑脸。
之前姓柳的找人过来请他,都被他拒绝了,没想到居然死性不改,玉面生盯着那张请柬,看的出神,其实如果讨得姓柳的欢心,有姓柳的庇佑,没准儿能保住自己一条命。
可江玮廷谋反之心昭然若揭,要是真给他当上皇帝,一个姓柳的肯定不够使,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自己,况且,只要想想他那副嘴脸,玉面生就想吐。
他照旧烧了请柬,打发小厮过府回话,“就说我不舒服,嗓子不舒服,哪哪儿都不舒服,哪儿都不能去。”
小厮不是第一次帮他回话,拒绝的次数多了,连回话的小厮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本想劝劝他,但是看到自家主人那半张绝美侧颜,再想想那位柳大人的模样,怎能让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呢?什么的柳大人,还是先照照镜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