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到医馆后,兰姒就跟夏蝉离开了,夏蝉觉得她的决定有些草率,“您忘了上次在竹枝馆发生的事了?”
“当然没忘,所以他这不是只请我一个人吗?上次连累你也没看成戏,这回他是只唱给咱们两个人听,多好的机会啊,太后都没这种待遇,看完咱们就回来。”
夏蝉无奈叹口气,竹枝馆她去过多次,对里面的环境已经很熟悉了,倒是不怕会出什么危险。
兰姒走后,配药的小厮问他,“您跟王妃认识啊?看来王妃也爱听您的戏。”
玉面生愣了愣,“你说刚刚那位是谁?”
“王妃啊!南苑王妃!”小厮奇奇怪怪看他一眼,“您不会不认识王妃吧?”
说完,不等玉面生回答又道,“也难怪,南苑王妃不常出来,您又整天在竹枝馆唱戏,的确碰不上,不过王妃心肠是真好,刚刚跟她说话,身上一点儿架子也没有。”
他后面的话,玉面生一句也没听进去。
南苑王妃,那不就是江玮鹤的女人?她怎么会是江玮鹤的女人呢?
“先生?先生?您的药配好了,早晚煎服,过两日就好了,就是您哪位仆人伤的较重,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恐怕下不了地。”
玉面生被叫回了神,付够了银子,嘱咐医馆小厮道,“劳驾,帮我好好儿照顾他,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厮高兴地什么似的,拍着胸脯跟他保证,“您就放心吧,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一定尽心照顾。”
他出去的急,那小厮的话风一样在耳边刮过,却没入得他耳中去。
从医馆出来,他又拐去了和安王府,和安王现在还在面壁思过中,正门不能走人,只能从后门进,有人早在门口候着,见他来,一路引他往里走。
面壁思过只是个圈禁的由头,和安王在府里虽然不能出去,可一样潇洒快活,亭子里温着一壶酒,他手里抓着一把鱼食,洋洋洒洒往水里一撒,鱼儿蜂拥而至,红黄色的鲤鱼个个儿吃的肚皮滚圆,瞬间聚拢,又瞬间散去。
身后脚步声慢慢近了,他没回头,声音淡淡的,“你来晚了。”
他慢道,“来的路上马受惊了,受了点儿伤,中途去了趟医馆?”
“受伤?”江玮廷把手里最后一点-鱼食撒下去,转身看他,见他额头上破了一块儿,用手碰了碰,“大夫怎么说?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到脸了?要是留了疤,以后靠什么吃饭?”
玉面生往后退了一步,说没事,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这是柳大人给您的。”
他收下信,并不急拆开看,信放下,叫他坐,“路上没被人发现吧?”
“我这一路都很小心,没人发现。”
“喝酒,先喝杯酒暖暖身子。”
玉面生盯着那杯酒,没动。
江玮廷笑着把他拿杯喝下去,“放心吧,没毒的,你三天后不是还约了人听戏?你要是死了,人家上哪儿听戏去?”
他骇然抬头,“您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