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玮鹤正巧从外面回来,见长公主也在,嘿了声,说正好,“富阳驻防将军林聪才刚派人进宫找皇上请罪,说是来接你回去,才皇上还派人找你呢,赶紧回去吧,离家也个把月了,再不回去,那头该急死了。”
长公主板着脸,瞧着并不怎么高兴,“原本就该他亲自来的,现在假手于人,可见是一点儿认错想接我回去的诚意都没有,我才不会去,没有我,他不知道多逍遥快活呢。”
这就是无理取闹了,同样身为男人,照顾过兰姒怀孕的江玮鹤很能感同身受这种不跟你讲理的感觉,无奈道,“他是驻防将军,无诏不得入京,否则视为叛臣发落,他怎么来接你?”
“那我也不回去。”她嫁给他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孩子,现在孩子因为他的疏忽死了,她心里那块儿疤还没填平呢,早早的回到那伤心地去干什么?
江玮鹤叫老姚去备马车,“回不回去的你也得去皇上面前回个话儿,我叫人送你。”
长公主赖着不走,“我才刚来,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亏得小时候一口一句皇姐叫的亲,果然大了大了就都生疏了,有你这样对待自己皇姐的?”
江玮鹤是怕她在霸着兰姒,得要跟她睡一间房,倒不是急着要赶人走,她要是能老老实实的住下,倒也不是不行。
这个时候兰姒不好说话,虽然名义上是一家人,可她跟江玮鹤都还隔着一层呢,一个爹不一个娘,又这么久没见,江玮鹤都不好说什么,那自己就更不能多言了。
长公主要是耍赖起来,这世上还真没几个人能赖的过他,又是个女人,本能的就得让着她点儿,她要真是赖着不走,江玮鹤懊恼的想,自己还真不能像对待别人似的把她给扔出去。
没法子,不走就不走吧,一会儿皇帝也该派人来请了,到时候走不走都由不得她了,违抗皇命,她没事儿,就不为林聪想想?
果不其然,还没消停下来呢,朝廷就来人了,说皇上请长公主进宫。
来人是白玉,揖着两手苦口婆心的劝,“富阳派人来了,说是林将军自您走后吃不下也睡不香的,知道您怪他,还亲手给孩子立了个碑,整天抱着牌位念叨,嘴里都是些“爹错了”“跌愿意拿爹的元寿换你重生”之类的糊涂话,您还是回去看看吧,这么多年的夫妻,能没有一点儿感情?”
长公主听到这儿已经是泪流满面了,捂着嘴泣不成声,江玮鹤见这事有缓,趁机添油加醋,“林将军堂堂七尺男儿,宁流血不流泪,你叫他整天以泪洗面还不如让他死了,要是你心里实在过不去这个坎儿,进宫去的跟皇上说说,让皇上准你们的和离也未为不可。”
“我不和离!”她擦干眼泪站起来,“别以为我你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长公主回头看了眼兰姒,点点江玮鹤的胸口,“是怕我抢你媳妇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