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嘴调侃了一句:
“太子不愧是太子,大婚时候小房间的规制都这么好。”
江若寒闻言,转过头看着她,眼神里跳跃着微弱的烛光,沉声说道:
“龙凤花烛,宫中只有一对。”
顿了顿,他说:
“在你这里。”
左昭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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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寝殿内,在任何一个角落都仿佛洒满了喜庆的红色。
新娘子端庄的坐在床上,身侧早已经站了一群有些等的焦灼的喜娘。
吉时早就已经过了,甚至离吉时都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太子殿下就算是再怎么迟到都不应该耽误这么长的时间,新娘的盖头到现在都还没揭开呢。
左灵溪垂眸看着自己交叠的双手,她已经按照这个姿势待了许久,像是一尊雕像,偶尔动一动手指,都显得十分僵直。
“太子妃?”
嬷嬷走上前,小心翼翼的道:“太子妃,您该休息了。”
就好像是被人当中剥光了衣服,她莫名的有一种十分难堪的感觉,大婚当夜,她身为太子妃连个揭盖头的人都没有,甚至还是独守空房。
连喜娘都不能继续跟在她的房间里面等了。
咬了咬牙,她拿捏了最好看的笑意,揭开了盖头:
“你们下去吧,太子公务繁忙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也是很累了,让你们辛苦等了。”
“奴婢们不辛苦的,太子妃您也要好好休息。”
喜娘揣着一嘴的吉祥话都说不出口,尴尬的把托盘里面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开了。
等她们一走,左灵溪脸上的笑容骤然沉了下来:
“太子呢?别告诉我他还在忙左昭然的那点事儿。”
她带来的小姑娘是打小就跟在她身边的丫头,名唤阿晚,阿晚黛眉紧皱着,犹豫着道:
“听说太子早就已经回来了,但是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没到咱们的房间……”
左灵溪是多通透的人啊,一听这话,懂了:
“不在咱们房间,左昭然在哪个房间?他在那是吧。”
阿晚焦灼的安慰:“太子妃您消消火,太子殿下说不定要有公务要忙——”
“有什么公务要比他洞房花烛夜还要重要!”
手里的喜帕骤然丢到地上,左灵溪愤怒,却只能压着嗓子:
“不跟我拜天地,不来接我也就罢了,现在连洞房都不愿意与我一同!我到底哪里不好了?到底哪里不如那个贱人了?!”
说着她红了眼,不顾阿晚的安慰,直接生猛的扯下了自己的发冠:
“给我换衣服,我去找她。”
“太子妃,洞房之夜您出去不符合规矩啊。”
“有什么不符合规矩的?!”左灵溪瞪过去:“新郎都不在这里,还有什么规矩?快点!再不快点,她们两个就要洞房花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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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间内,左昭然看着这一对龙凤花烛,拧着眉后退了两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眉眼疏离,仿佛他只要下一刻再说出什么暧昧不清的话,她就能一巴掌扇过去。
江若寒凝视她半晌:“没什么,只是——”
他走到昭然身前:
“她左灵溪没有这个资格与孤点龙凤花烛,倒不如拿给你当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