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姓寒名朗,参见陛下。”寒朗恭敬地跪在地上,礼数周到,看得崇经国连连点头,终算没有辱没集英殿书院的名声。
“起来吧。”寂梓染一个虚扶将他扶起,看着他的模样也深刻的印在了心底,“朕今日也不过是来瞧瞧,希望在春闱之时,看到列位的好文采!来日殿试,还有相见之时!”
“是。”众人随声附和。
寂梓染看着接着问道:“方才是哪位主张遵循旧制啊?”
张奂连忙站起身学着寒朗的模样与寂梓染行礼道:“学生张奂见过陛下,家父官拜门下侍郎。”
寂梓染点了点头,在一旁踱步,“朕知道了,门下侍郎张枢的独子张奂,不错不错。”
尾音拉得很长,嘴角笑着,淡然的笑容甚至看不出这位年轻帝王有丝毫的喜悦,他绕到寒朗身边,问道:“寒朗,你方才为何只提到自己呢?”
寒朗先施一礼,缓缓道来,“家父在学生幼时离世,现在只有学生与母亲相依为命。”
寂梓染仍是不说一句,微微点头,“既是年少丧父,便会勤学苦读,春闱定要金榜题名,来光耀门楣。”
“学生定不辜负陛下期望!”寒朗目光如炬,炯炯有神。
贵为人臣,最希望的就是得到明君赏识,千里马仍需要伯乐慧眼,今日还是高兴地,看着为帝王很有气度,温和平静的外表下暗潮涌动,能得这种君主的重用,也可以一展抱负。
“宋暨何在?”寂梓染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看向众人。
宋暨本是一时疑惑,可陛下开口不能不回答,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也只好站起身,
双手拱手,“学生在。”
“朕与右相也时常谈论起宋二公子,果真一表人才。”寂梓染不住的夸赞,这也招来其余人的妒忌和不满。
难道就因为宋暨的祖父身居高位才会有这般的殊荣吗?果然官官相护历朝历代都有,看起来这位右相已经帮宋暨打点好一切了,这场春闱都只是走个形式而已,寒门学子哪里会有出头的日子呢?
“陛下谬赞了,学生资质愚钝,恐辜负陛下所愿。”宋暨无论是在谁的面前都是保持一副冷峻的面容,皮笑肉不笑,哪怕是大声欢笑过后依旧是孤寂怅然。
寂梓染不停的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笑着对着身后的崇经国说道:“崇院士真是辛苦了,才能将这集英殿书院培养的人才辈出!”
“微臣谢陛下夸奖。”崇经国沾沾自喜,对于陛下的夸奖还是有些得意,才不枉费他当初放弃了高官厚禄,毅然的选择来这书院当院士,挑起这重担在身,犹如千斤压顶。
“陛下,说了这么久的话了,前去前厅用茶吧?”崇经国轻声问道,也是在试探寂梓染的意思,帝王的心意瞬息万变不好揣测,
寂梓染转过身,暗自思虑,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位帝王的身上,沈敬偷偷地溜了回来,在后门最边的位置站着,匆忙间竟然拨拢掉窗台上的花盆,落地应声而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崇经国带着怒意喊道:“沈敬,冒冒失失的,惊扰到陛下还不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