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无奈,指了指身后的沈敬还有宋暨,看来是想要为了他们打掩护,再看着寒朗在前面侃侃而谈的模样,心里更加肯定了起来,张奂身体不自觉的动着,可自己若是就这样过去了,肯定也是会被老先生发现的,
寒朗问道:“此篇乃是庄子的《逍遥游》,通篇皆再说何为相对的逍遥、这世间并没有绝对的自由,可学生以为这是夸大的个人意志的作用,
庄子其言希望一切顺乎自然,超脱于现实,否定人的一切作用,可若是将人类的生活与万物的生存混为一体,人又为何是万物的灵长呢?就像是治国之道也要勇于破除旧俗!”
张奂站起了身,走到那座位的一旁,双手拱手,大声的说道:“先生,学生并不这么认为,若是先人之道本就是正确的,那就该遵循下去,流传万世,打破陈规、推陈出新,并不是朝朝代代都适用的!”
老先生捻须点了点头,对于张奂之言也并无道理,再看着模样执拗的寒朗,朝着张奂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张奂自然而然的坐在那本是属于沈敬的位置上。
“我天!”陈英在一旁长大了嘴感叹,对于张奂这一切的行云流水的演技着实佩服。
陈英学着他的模样站起身,同样的拱手说道:“先生学生赞同张奂的想法!”
本想着这样就可以安然坐下,老先生邹着眉头,开口问道:“你可还有什么补充?”
陈英一愣、抬起头对上老先生严厉的双眼,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没、没有了。”
他尴尬的笑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按着自己,一时间弄得他无地自容,红着脸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先生指着那边的宋暨弯着腰从在桌案旁不知道做些什么,问道:“那边干什么呢?那谁啊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先生。”宋暨站起身让他看到自己,“学生的笔掉了。”
“哦,坐下吧。”老先生没说什么,指着站着的陈英,刚要挥手示意,外面高声喊道:“陛下驾到。”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又全部跪在地上,“参见陛下。”
寂梓染一身华贵的龙袍,黑色为底,上面用金线绣着团龙图案的纹样,头戴九龙冠,更像是偏正式的常服,并非上朝所穿的庄严朝服。
崇经国跟在陛下身侧,看着满堂的学子很是欣慰,看起来并不是寻常的诵读,已经开始有新的辩论,嘴角上扬。
“平身。”寂梓染淡雅的笑着,“崇院士这里好生热闹啊,是在讨论些什么吗?”
“先生您来说与陛下听吧?”崇经国看着一旁拄着拐的老先生,示意他将这一切解释给寂梓染听。
“是。”老先生直起腰板,“回陛下,方才微臣与学生们研习庄子的《逍遥游》,现在分成两派,一方是寒朗主张应当务实,强调推陈出新;另一方遵守庄子精神上的逍遥自在,旨在无为而治,遵循旧制。”
沈敬仍站在门外,看着陛下的驾临,自己躲在墙角里也准备伺机潜入。
寂梓染点点头,再看着站在老先生身旁的男子,眼神闪亮的像是天上的星辰,目光温和,温文尔雅,遂问道:“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