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少年,眼里带着笑意,将花名册递给了他,“是寒朗啊,你来吧!”
沈敬微微错愕,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优等生总是能被先生记住,并且充分信任,到哪里都是不争的真理!
寒朗接过花名册站在自己桌案之前,高声喊道:“陈英。”
喊道一个人的名字便抬起头看那人一眼,行事稳妥,仔细谨慎,老先生也是不住的点头,可以坐到一旁休息去了。
“到。”陈英举起右手喊道。
“程立。”寒朗故意放慢速度,给每个学子温和的笑容亦算是勉励。
“到。”
......
“沈敬。”寒朗抬起头看着沈敬,眼神亦如从前一般的温和平静,清澈如水。
“到。”沈敬漫不经心的举起手,心里还是很紧张的看着他,焦躁不安,一双眼睛迷茫的看着寒朗,更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
寒朗用余光轻瞥一旁的老先生,他眼皮沉重,长长的眉毛遮挡着眼皮,似乎快要昏昏欲睡的样子,寒朗给沈敬使个眼色,示意他尽快溜走。
沈敬得到暗示,顿时心领神会,猫着腰快速的跑了出去,将门轻轻地阖上,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看他平安离开后才开始念下一个人的名字。
看着下一个便是宋暨的名字,停顿了一下,选择跳过,仍是如刚才一般念着下一个人的名字。
“张奂。”寒朗从容不迫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温和平静,不改心志。
“先生...”学子中有人想要揭发寒朗偏私,可对上的却是寒朗冷漠狠绝的眼神,只看一眼便不再敢多说一句。
老先生睁开眼,看着一如往常,朝着刚才那学子的方向厉声说道:“安静,都好好的听着点名,不许出声!”
那人的额头一脸冷汗的坐着,想起刚才寒朗的眼神,总是有些后怕,平日里他在人前总是一副和善安静的样子,没想到还会有狠辣的时候。
寒朗看着自己逐渐变薄的名册,也为沈敬担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将宋暨带回来,可一旦被老先生发现,怕是自己也逃不了干系,可既然选择了这么去做,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沈敬回到宿舍看着空无一人,脚步越发焦急起来,光天化日之下,宋暨绝不会走出书院,那就只能是去茶园了,或许是找云骁去了,沈敬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朝着茶园奔去,若是不能找到他,倒是可以让云骁帮着一起寻找。
沈敬跑到茶园,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看到宋暨趴在桌子上,高兴的喊叫着,“宋暨。”
高兴地奔了过去,不停的推搡着,可看着桌上歪倒的酒坛,他也是一身酒气,就更加着急起来了,“宋暨,你醒醒,你怎么喝酒了?”
云骁此时正好打水回来,看沈敬一直推着宋暨,开口说道:“你让他睡吧,看他眼下的乌青,定是昨夜没睡好!”
沈敬内心似火烧一般,站不住也坐不下,“不行啊,陛下马上驾临集英殿书院,崇院士都已经出门迎接了,若是让陛下知道宋暨白日醉酒,这...这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