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温和从容,面对谁都可以笑语盈盈。不知不觉之间,这就已经成了他的假面。
“其实,欺骗别人的同时,其实也是一直在欺骗我自己。时日久了,情绪和心意藏得太久了,就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是假。”
“长歌,这辈子所有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可唯独你,在你身上我失了控,可笑的是我自己都一直未曾发觉。等到真的醒悟过来的时候,你就已经不要我了。我知道我错了,可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真的,只要一次就好。给我一次证明一下我自己,当初在这五王府内,我知道你给过我很多次机会。”
“我知道,那一晚的人,其实是,你……”
染长歌一直都很平静的听着,直到听到了司珩说的这最后一句话,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眼泪,顺着脸颊潺潺流下。
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的砸在司珩的手背上,将司珩吓了一跳。
急匆匆的将人给掰过来,司珩明显是有些慌乱了,抬手,有些手足无措的帮她擦拭眼泪。
“别,别哭,对不起,是不是我今天说的太多了。你别伤心,我不说了。你要是不喜欢听的话,就当做没听到好不好。”
这心底的情绪一发泄出来,就好像是控制不住了一般,说话的声音也开始有些许哽咽。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当时,明明她没有留下任何的讯息。
司珩看着染长歌的眼泪,明明自己在和她说话,可是她的眼神却一直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她就好像沉浸在了某种思绪中一样,愣愣神的看着前面的空气。
她这是,想到了什么地方?
司珩不敢刺激现在的染长歌,只能小心翼翼的探着她的口风,解释之前的事,“长歌,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以为自己是夺了秋洛的身子,所以才会在原来的基础上对秋洛又多了几分照顾。
他以为,长歌在成为自己的人之前,还有别人过,所以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那般……
从没没有想过,得了长歌身子的人会是自己。
等到他知道这些的时候,却早就已经晚了。
染长歌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回到这里,她才发觉当初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
仿佛当初那让她痛苦,难受的情绪,此刻还在席卷着她所有的神经。
染长歌似是有些绝望般的闭了闭眼睛,明明身后这个人的怀抱很温暖,可是却总是莫名让她感觉到一种由心底油然而生的胆怯。
“我就算说了,你会信么?”染长歌的声音中,似是藏匿了许多的痛苦,几乎是要将她自己,将司珩给一并淹没。
司珩将人抱得更加紧了一些。
正准备说话,就听到染长歌的声音,再一次缓缓的传了过来。
似是压抑了许多年的情绪,在此刻全数爆发了出来。
“纵然是信,我又有什么立场去说?”
她当初,只是一个小婢女。
心里面藏着自己主子的婢女。
在王爷被人下药的时候,她只是去帮了他。
这样的事,她如何去开口。